位巧匠?”
楼夫人在一旁笑着说:“哪里是能工巧匠, 都是我这不成器的闺女在家瞎琢磨的,难得夫人喜欢,是她天大的荣幸。”
众人皆惊叹不已, 这工艺可不是瞎琢磨能琢磨出来的。林氏眼里都是惊喜:“楼夫人太谦虚了,令媛的画工不输大内画师。”
林氏打开盒子,只见膏体莹白似冰雪,高雅似白梅,一阵幽香扑鼻而来, “是槐花的味道,”她顿了顿,又说:“好像还有丁香、柑橘的味道。”
楼慕梅道:“正是,这款香膏我用了白槐花、丁香、紫藤、柑橘和紫罗兰,我才疏学浅取了个春花入梦的名字,还望夫人不要见笑。”
“春花入梦,”林氏呢喃了几句,说:“这个名字很合意境,我从来没闻到过如此层次丰富的香膏,仿佛进了一座百花园,先见槐花,又见丁香紫藤、最后又摘了个生津的柑橘吃,真是周身清香。楼小姐实在是太有才了。”
楼慕梅不骄不躁,浅浅福身:“夫人谬赞了。”
林氏爱不释手,用手指抹在手腕处又细细的闻了闻,越发的喜欢,又递给旁边几位夫人小姐闻了闻,一时众人都赞不绝口。
江妙云也见识到了,的确是上品。她远远的瞧着楼慕梅,见她的眼睛里充满着自信的光芒,一时竟也掩盖了外貌的不足,与她目光交汇处,她也落落大方的微笑点头,一派的大家闺秀风范。
江妙云瞬间有些失落,方才还沾沾自喜,不过这一会儿功夫她就生出了自己比不上她的想法。不仅是她,甚至是在场的大部分人几乎都对她很佩服欣赏。再看林氏,那瞧着楼慕梅的眼神,分明是满意至极。确实是位贤妻的好人选,连她都觉得不错,何况顾珩。
她心下有些沮丧,默默的退到一旁,闷头吃了两盅青梅酒,正想悄悄离去,一转身见赵君芙正站在身后。
她微微福了下身子,问候一声:“松阳郡主。”
赵君芙微微点头,道:“白乡君为何独自一人喝闷酒啊?”
江妙云对她没什么好感,不欲与她多言语,便道:“郡主说笑了,我只是想尝一尝这青梅酒的味道,我还有事,请恕我无礼先走一步。”
“乡君留步,”赵君芙开口道:“这风和日丽的,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不如喝酒赏花,闲话三两句,岂不快活。”
江妙云默不作声,想着与你有什么可聊的,却碍于礼数,顺手拿了一杯青梅酒递与她。
赵君芙喝了一口,看着不远处的楼慕梅说:“想必你也知道侯爷夫人属意楼慕梅了,不就是会制些香膏子,你说她有什么好的!”
江妙云莞尔,她竟如此直白表达自己的不悦,当初在凤仪殿上对她咄咄逼人,如今又主动来与自己攀谈,莫非是想拉她一起憎恨楼慕梅?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盟友?
赵君芙面如盛开的芙蓉花,神情又带着高傲,眉梢微挑,贵气逼人,是朵十足的人间富贵花。论姿色,她确实国色天香,论家世太后权势滔天,可比她家在京畿没什么根底的来得不知优越多少倍。可顾珩当年却为了自己,拒了太后的赐婚,也真是勇气可嘉。
她一时有些走神,轻抿了一口酒,浅笑道:“这事,我无权置喙。”
赵君芙似乎有些鄙夷的打量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说:“我可听说相爷待乡君非同一般,连夫人昔日的汗血宝马都给牵了出来。”
江妙云心想,老娘自己的马想怎么骑就怎么骑,你是哪根葱,顾珩是你什么人,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耳目伸到了别人家里,未免太狂妄了些。
“是有这么一回事。”江妙云一脸所以你奈我何的态度。
赵君芙见她居然这样大方的承认,瞬间有些错愕,半晌撩了撩耳边一缕碎发,说:“夫人生前与我交好,那是她最喜欢的马,故人旧物我想还是不夺人所好为好。”
江妙云听了心里简直想笑,说什么闺蜜,你还肖想别人夫君,岂不是更没品。
她道:“我听说夫人是吃了郡主送的柿子才倒地身亡的。”
“白紫苏,你什么意思!”赵君芙突然有些气急,“我那柿子可没毒,事发之时就验过了,我若有预知未来的本事,我是断不会送柿子的。”说到这里,她似乎有些伤心,眼眶泛泪,一副闺蜜情深。
她的柿子确实没有毒,她肯定也没有任何嫌疑,否则顾珩也不可能放过她。只恨自己失去了那段记忆,但她凭直觉,这赵君芙绝对没有她口中说的对她前世那么好,这其中肯定有未解之谜。
“我没有怀疑郡主的意思,只是想不明白,夫人她怀着身孕,没病没灾的为何就不明不白就去了。”江妙云看向赵君芙,想从她表情里读出些蛛丝马迹。
高傲如赵君芙,见江妙云盯着自己,居然像是逃避什么似的避开了她的目光,她地垂下头,似乎想起过往十分伤心,悄悄擦了擦泪,“我去更衣。”
江妙云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心头总有一股说不出的感觉,她一定要尽快把这一切弄明白。
楼慕梅的亲和力真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