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走累了。”伏修谨摇摇头,但话虽这么说,脚却没停下来。
“你……”锦绣正要开口劝导,就听得院外传来一声:“小伏,中了!”
中了!
锦绣只觉眼前闪过一道身影,再一看,院里已没人,她快步跟了上去,只看见伏修谨的堂兄远远招着手,大声喊着:“中了中了,考中贡士了!”
“真的?”锦绣迎了上去。
“真的!真的中了!”堂兄手舞足蹈,又给了伏修谨一拳,道:“小子,出息了!”
伏修谨看着堂兄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但仍是有些不敢置信,怔了一会儿,回头对着锦绣问:“我考中了?”
锦绣给了他一个肯定的眼神,又点点头。
伏修谨终于从震惊中回过神,又自己念了几遍:“我考中了,我真的考中了!”越念着越是激动,还上手还了堂兄一拳。
锦绣的欣喜不比伏修谨少,她在一旁看着,蓦地有些鼻子发酸。虽然伏修谨很少跟她说起这过程的艰辛,但她怎么会不明白?光是开春以来,她看着他废寝忘食,整个人都清瘦了不少。
而此刻,终于如愿迎来了这个好消息。
欣喜之后,两人走回院子。伏修谨定定地看着锦绣,柔情脉脉的双眸里又带着些狡黠。
锦绣感觉到异样,瞪了一眼,“莫不是高兴傻了?”
谁知,她话刚说完,就看到伏修谨愈加明目张胆的凑了过来,正打算推开,又听得他笑一下,轻声道:“锦绣,我终于可以将你迎娶进门了。”
锦绣破坏气氛,回:“休要高兴得太早,还有殿试呢。”
“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
锦绣见伏修谨一脸委屈样,不知道他又在酝酿着什么作弄她的心思,赶紧起身拍拍手,说:“你就安心待在家里准备殿试吧,我要回去食肆帮忙了。”
“这就走了啊?”
“走了。”
锦绣真的头也不回走了出去,伏修谨哭笑不得,在院子重归宁静后,他稍微收拾了一下,也跟着出了门。虽然他早上还有些顾虑,但听了堂兄带来的好消息,反而又想自己再去确认一遍。待看到榜单上清清楚楚写着自己的名字,他才如释重负。至于殿试,他倒没给自己太大压力,人才济济,他也不是非要争到第一名,就想着尽最大的努力,争取拿个靠前的名次,不辜负自己,也不辜负关心着自己的家人们。
殿试只考时策务,而伏修谨先前也在这方面做了许多功课,所以临场发挥还算满意。
传胪当日,他换上了锦绣特意为他准备的新公服,准备进宫等待宣布殿试结果。临行时,他一脸从容,跟锦绣说:“你在家里等着我的好消息。”
锦绣点点头,将他送出门。又去食肆帮着吴娘子忙碌了一会儿,才回了宅子。
正午刚过,都不用锦绣刻意去打听,好消息就已经沸沸扬扬传开了。又是金榜题名,又是报录人敲锣打鼓传着捷报,她一出巷子,就听到了邻里们的纷纷议论:伏家那年仅二十岁的后生高中了二甲进士!
锦绣自然是激动不已,但想到此时的伏修谨定是分身乏术,便没有立刻去找他,而是转身进了厨房,打算备上一桌他最喜欢的饭菜为他庆贺。许是她太想在这样的日子为他做些什么,所以在处理每一道食材的时候,都屏气凝神甚是专注,全都按着他的喜好来,连着被鱼稽划伤了手指也没注意到。
这本该欢天喜地的一天,她却过得极其煎熬,压抑着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伏修谨的心思,从当午日明等到了日落西山,再是夜色袭来,最后连个他的影子都没见着。做好的饭菜热了一遍又一遍,最后看起来竟比残羹冷炙还要难看,再闻着那味道,她一赌气就直接都给倒了。
入夜之后,她更是不知为何,辗转反侧,竟感觉哪哪都不舒服,摸黑起身准备给自己倒杯水喝,却不小心碰到了桌子,这才发现了手指上的伤口,泡了水之后已经变得有些发白,皱皱巴巴的。
其实,对于常常出入厨房的人来说这都是些小伤小碰,不值一提,但她此抚着还隐隐作痛的手指,就莫名觉得委屈,眼里渐渐浮起了雾气。
明日待那个人过来时定要将他丢出去!不,门都不给进!锦绣在心里暗自发誓。
然而,当晨曦微露时,她看着那个人站在老槐树下,shi凉的风轻轻扫过,带起衣袖飘扬,仅是一眼,就使得她差一点点就忘记了昨晚自己的信誓旦旦。
好在,最后关头,理智稍胜一筹。她作出要赶人的架势,指着院门口,道:“谁让你进来了?你快快出去。”
“昨日我从皇宫里出来,路上偶遇到了几位大人,跟他们寒暄了一会,回家之后邻里亲戚也来祝贺,我实在分不开身。”伏修谨主动交代,“再到晚上得了空,又已过了宵禁时间。”
伏修谨见锦绣脸色有所缓和,悄悄往前又走了几步,“你生气了?”
“站住!”锦绣眼尖,出声制止。
“真的生气了?”伏修谨小心翼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