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让吴娘子在哭哭啼啼声里带着遗憾回去,就努力挤出了笑脸,道:“那我答应你,等‘小子’学会说话时,第一个先叫外祖母。”
“小子?!”吴娘子一下站了起来。
“您女婿给孩子起的小名。”
“我看他是欠削!”吴娘子不满地念叨着,“好歹是个读书人。”
正午时分,暖风拂面,却吹不散离别忧思。
锦绣把吴娘子来时带的大包小包装的满满当当的,除了干粮还有很多孟阳县的特色小食,若不是考虑到路途迢迢不方便携带,她恨不得将那些她觉得好吃的小食都给多装几份。
吴娘子上了马车,又撩开轿帘,朝着锦绣挥手,“快回去吧。”
锦绣点点头,却站着不动,抱着孩子目送马车疾驰而去。半晌,在东儿的提醒下才依依不舍回了宅院。
正如来时一般,伏修谨亲自将吴娘子送到了县门口,又安排好了接下来的路程。临别时,吴娘子重重地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小子,好好干,争取早些调任回京。”
☆、别扭
在“小子”百日时, 伏修谨正式给他取了名:伏明锦。
伏明锦越长越像锦绣,粉嫩水灵, 且还颇有他爹的聪明伶俐, 认人极快, 一见着爹娘便马上伸出小rou手, 咿呀喊着要抱抱。
锦绣谨记着干娘的话, 在儿子开始牙牙学语时, 就慢慢一个一个字地教他说着“外祖母”。伏修谨不乐意, 晚上一回来便抱着儿子爹长爹短的念着。
这一晚,他忙完县衙里的事情,很晚才回到房中。见锦绣护着儿子一同睡在两人的床榻上,轻手轻脚走过去,先是在锦绣的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越过她准备将儿子抱回他自己的小床, 结果手刚一碰着, 这小子就醒了过来, 睡眼朦胧地看着伏修谨,嘴里含糊地嘟囔着。
许是伏修谨太过朝思暮想, 听着儿子的呓语竟觉得是在叫自己,他心中一喜, 凑过去, 兴奋道:“什么?宝宝你再说一次!”
他没等来儿子的呼唤,倒是惊得锦绣猛地坐了起来,“怎、怎么了?”
“他方才喊我爹了!”伏修谨沉浸在巨大的喜悦里, 又抱起儿子迫不及待想要再确认一遍,“明锦,来,叫爹。”
锦绣揉了揉眼睛,欲言又止。
这时,在伏修谨满含期待的目光里,明锦忽然歪着身子朝锦绣伸出了手,嘴里还喃喃着:“娘~娘~”
伏修谨瞠目结舌,直到听到锦绣的嘻笑才回过神,不满地轻哼一声:“臭小子!”
锦绣越想越是觉得好笑,伏修谨捏着她的脸,佯怒道:“还笑?”
“太好笑了!”锦绣终是没忍住,笑得前俯后仰,“哈哈哈!”
而她因大笑而涨红了脸,光影朦胧,却衬得她姣丽柔媚,伏修谨不由自主地靠过去,在她的耳垂处咬了一口。
“呀!”锦绣反应过来时,见他深眸里的炙热大张旗鼓,她赶紧一手抱着儿子,空出另一只手挡着他,嗔道:“明锦还在看着呢。”
“我来哄他睡觉。”他的声音沙哑低沉,听得锦绣面上一热,点点头,“好。”
可谁知,伏明锦偏偏要破坏气氛,搂着着锦绣的脖子就就是不愿过去,嘴里还哼唧着带起了哭腔。
“哦不哭不哭。”锦绣专心哄起了宝贝儿子。
待将儿子哄好入睡后,她一回身就被扯进了那道无比熟悉的胸膛,恍惚一瞬,伏修谨已迅速将她翻过身来,压在身下,眼神迷醉。
锦绣抬手覆上近在咫尺的俊脸,一点一点描摹着他的剑眉,而后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脖子,玉颈微仰,贴上了他的唇。
他圈着她,含住她的唇瓣,缠绵咬磨。
她的手被扣着,又随着他慢慢移至了他的心房处——是一如初见时的悸动。
屋外云雾氤氲,屋内深情缱绻。
……
第二日,伏修谨醒来时,锦绣还在熟睡,他听着旁边小床上的动静,赶紧起了身。走近一看,不知这小家伙想了什么,扑腾着手脚正玩得起劲,见他爹来了,小手抬得高高的,嘴里还念着:“爹~”
伏修谨大喜过望,又不舍吵醒锦绣,绕着屋里走了一圈,稍微平静后才想起抱着儿子猛地亲了一大口。伏明锦被逗得欢了,又张着小嘴再喊了几声。
锦绣迷迷糊糊中睁开眼,撇头一看,明媚无比的晨光里,伏修谨低着头,与坐在他腿上的小人儿不知在说着什么,笑声阵阵,其乐融融。
她不知不觉看得入了迷,索性侧身枕着手臂,凝望着那一大一小的两道身影。伏修谨见她醒了,便迫不及待地抱起儿子冲了过来,甚是得意道:“他会叫我爹了!”不等锦绣说话,他又逗着儿子,“来,儿子,喊一声爹来听听。”
伏明锦不负所望,欢快地蹦了几下,发出稚嫩的声音 :“爹~”
伏修谨差点喜极而泣,将锦绣圈过来,抵着她的额头,情意绵绵道:“锦绣,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