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妇人没有回答,而是直接蹲.下身抱着头再次痛哭了起来。宁时惊慌,“娘!”
锦绣无助地看着伏修谨,六神无主。自认了干娘又与伏修谨成家还有了自己的宝宝后,她对于这一事其实已不再那么执着,只是每逢佳节,偶尔想起还是会有些遗憾,但如今真到了这一刻,却迟迟不敢确认。
妇人调整好情绪,在宁时的搀扶下缓缓站了起来,惊喜与惶惶交集,颤抖着伸出了试探的手:“瑜儿?”
锦绣接住那双不停哆嗦的手,但动了动嘴唇,却感觉喉咙被堵住了一般,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她已不记得小时候的事情,陡然间也不知该如何面对眼前这个声泪俱下的“娘亲”。曾经,她不止一次地想象过若真的找回了家人,会是怎样的喜悦,但此时,想象中的心chao澎湃并没有如期而至,她心里除了讶异,就只剩下不知所措。而对于眼前之人,她不抗拒,但一时之间也无法做到像对干娘那般亲昵。
妇人顾不上这些,见锦绣没有抵触,终是不再克制,一把抱住了锦绣,不停喊着:“瑜儿,我的瑜儿啊!”
锦绣心头一阵酸楚,抬手覆上妇人的后背,轻轻拍着。
一切发生得太快,伏修谨向来谨慎,心里还有存疑,看着锦绣,又抬眼审视对面,但这一看,却有了另一个发现——宁时的小孩眉眼间竟与明锦也有几分神似。他又定睛细看,才心里大喜,确定了这事。或许年代久远,忆起往事时出了偏差,但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巧合,一个接一个。
旁边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密,一片嘈杂议论。伏修谨扫了一眼,跟锦绣低声商量:“不如我们回家里说?”
锦绣吸了吸鼻子,“嗯。”
她娘亲听了,边抹着眼泪边连连点头道:“对对对,回家说,瑜儿我们回家说!”
锦绣知道她娘亲误会了伏修谨的意思,在他再次开口之前拦了下来,“没事,我也想……回去看看。”
本来两边都备了马车,但久别重逢,锦绣她娘这一次紧紧拉着锦绣的手不肯松开,生怕再像多年前那般,一松手又没了影子。
伏修谨刚好也有一些疑问想跟宁时再做确认,便让他一同上了自家的马车,再由宁家的仆人在前边带路。
一路上,锦绣娘勾着锦绣的手又靠在她的肩膀上,许是哭得累了,也没怎么说话。而伏修谨与宁时则是一人抱着一个小孩,聊起了关于瑜儿小时的事情。
仅半个时辰,马车就慢慢停了下来,一眼望去,朱漆大门之上的匾额落着磅礴大气的两个字:宁宅。
☆、不懂事
下了马车, 轻风携着花香拂着脸颊,冥冥中似有一股无形力道, 牵引着锦绣往那花团锦簇的宅邸走过去。
还在路上的时候, 大哥宁时就将家里的情况简单给锦绣说了一遍。原来她不仅找到了爹娘, 还多了三个哥哥, 她是家中老幺, 也是唯一的丫头。家里从祖父那一代就开始经商, 说不上有多富贵, 但在孟阳县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家。
伏修谨在开拓蜜饯买卖门路时与宁家也是有过接触的,不过见的是都是宁家老二宁辰,宁爹经常带着宁时各地跑商,这一次也是去了三个月,前阵子才刚回来。
才走了几步,伏修谨就感觉手心一阵shi凉, 他附耳柔声安慰:“不怕, 我和儿子都陪着你呢。”
一进了大门, 锦绣她娘就情不自禁地开始絮絮叨叨起来。
“瑜儿,你看这里, 小时候你爹每过几个月便要带你来这柱子上比比画画,这一条线就是去京城前画的, 那会儿你的个子已经窜到这了。”
“瑜儿, 这儿这儿,你小时候吃饱了便要拿着东西来喂这池子里的小鱼,说是要把它们喂大了好陪你玩。”
“瑜儿, 还有这,你小时候爱漂亮,花一开便要摘几朵别在耳朵上臭美,你爹后来就让人给种了这个花园。”
“瑜儿,还有这回廊,你以前最爱闹着你三哥,然后他一生气便追着你满廊跑。”
“瑜儿,还有还有这里,每次跟哥哥们玩捉迷藏你都是躲在这假山里以为没人知道。”
……
每走过一处,锦绣娘便热泪盈眶地唠叨起这里曾经的故事,生动且详细,似乎这宅院里的每一处角落都留着锦绣的影子 ,似乎这一切就发生在昨天。
锦绣心里百感交集。她从未想过这与京城天南地北的小县城里竟还有人如此惦念着她,感动的同时又心酸愧疚,对于她娘亲所说的这一切,她真的,一点儿都记不起来了。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见伏修谨正好看过来。他双眸微弯,深含柔情与温暖,似乎是觉得还不够,又抬起明锦的小rou手轻轻抚着她的脸颊。锦绣回以一笑,心里蓦地就安定了许多。
走过穿堂,忽而见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女孩小跑着过来,nai声nai气地喊着:“祖母!”
后边紧随而来一仪表堂堂的男人,他一站定,便是惊呼:“伏大人?!”
不等伏修谨说话,锦绣她娘已经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