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捋着胡子笑呵呵:“没错,就是大人您想的那样。”
锦绣后知后觉喃喃道:“不会吧?”
迎上林大夫再次肯定的目光,锦绣目瞪口呆:莫不是真被伏修谨说中了,好事成双?
“太好了!”伏修谨一下子撸起明锦,又紧握着锦绣的手,他知道她一直想要有一个女儿。
“不过……”林大夫停顿了一下,惹得那夫妻俩大气不敢出。
“不过什么?怎么了?”伏修谨刚从方才的惊喜里缓过神,这一下心又提了起来,锦绣已亦是如此。
“不用紧张,没大碍。”林大夫摆摆手,“夫人今日这症状倒不像是害喜,应该就是您小食吃得多且急了,没消化,撑着了。”
“那该如何?”伏修谨问。
“我开副消食的方子,不过不宜多喝,若是感觉好多了便可停止,这几日尽量少油腻,多喝水。”
伏修谨一一记下来,又吩咐东儿送着林大夫回去。
明锦见他娘亲呆愣着不说话,抬脚便要爬上怀里去,伏修谨眼疾手快,一把截了下来,“小家伙,以后可要慢些。”
“娘亲抱。”明锦哪知道大人们在高兴什么,歪着身子就是要娘亲抱抱。
“明锦,你娘亲现在不舒服,不能吵她,明白吗?”伏修谨耐心安抚着儿子,而后抱着他出去交给丫鬟们,才转身又回了房里。
忽如其来的惊喜包围着锦绣,一时之间竟让她忘了身体上的不舒服,呆呆地望着门口,望着伏修谨前后忙碌的身影。
“还是觉得难受?”伏修谨坐到床榻边,帮她揉着肚子顺着气。锦绣使劲儿眨着眼睛,伏修谨轻轻将她揽进怀里,“傻丫头,想哭就哭,没人敢笑话你。”
“谁想哭了。”锦绣捶着他,头埋得低低的。
有了第一胎的经验,第二胎时两人都没那么手忙脚乱。明锦更是越来越懂事,听他爹念叨得多了,也不闹着锦绣,偶尔还会帮着他爹一起,给锦绣揉揉腿,捶捶肩。
在孟阳县的第四年,锦绣顺利生下了她与伏修谨的第二个儿子,取名伏明筝。随着春去秋来,两孩子慢慢长大,相比老大的活泼灵动,就更显得老二安静沉稳,性子上也偏向伏修谨多一些。
闲来无事时,锦绣便端着茶坐在宅院的古树下,看着两个儿子吵吵闹闹。一开始,老二还没学会走路,被老大惹得急了就放声大哭,后来,爬着也要追过去,再后来,便是摇摇晃晃追着满院跑。
年复一年,院子里风景轮换,母子三人的欢声笑语也愈加热闹。唯一遗憾的是,老二始终还是没有办法追上老大。
而另一边,两孩子的爹更是踔厉奋发,早出晚归。偶尔闲暇时,也会加入到母子的嬉闹中去,或者带着他们出街游玩,拾翠踏青……
在明筝两岁的这一年,他们终于如愿等来了那个好消息。
☆、记得
青果及蜜饯带动了多方面买卖的发展, 仅六年的光景,孟阳县就从下等县升为中等县, 再是上等县, 而伏修谨也因为治理有方, 被召回京。
回京前夕。
锦绣左手牵着老大, 右手牵着老二, 朝着屋里喊着:“你快点!”
“快点!”
“快点!”
两个小家伙纷纷附和。
伏修谨匆忙走出来, 手里拿着一件斗篷顺势披在了明锦的身上, “臭小子,每年季节一变换就着上风寒。”
“谢谢爹。”
明锦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要软绵无力,伏修谨心一软,瞬间把所有责备的话语都吞了回去,一把将他抱了起来,又牵着锦绣。“走吧。”
锦绣低头看着明筝, “你也想抱着?”
明筝点点头, 锦绣便弯腰把他也抱了起来, 一家四口,携手出门。
马车徐徐而行, 车声辘辘,扰得锦绣愁眉锁眼。伏修谨低声安慰着:“还会再见的, 岳父和大哥不就经常到京城么?”
锦绣靠着他, 眸里映着两道嬉闹的小身影,“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所行之处冷冷清清, 心里想的都是何时才能回京,如今真的要回去了,又觉得舍不得。”几日前他们接到回京的批文后,已经慢慢调整好了心绪,但直面别离,又是另一番滋味,忧思弥漫,不由自主。
“我明白,我都明白。”伏修谨握紧了锦绣的手。人世间的悲欢离合,谁又能马上说得清呢?也许往后的日子里,他们还要一次又一次去面对,但他心中坚定,他与她的方向始终一致,这就足够了。
马车行至宁宅,锦绣爹娘已经迎在门口,也不知等了多久,暖风拂乱了他们的发丝。锦绣远远看着,便是心里一酸,“感觉爹娘比上次见着时憔悴了一些。”
“你看错了,岳父那是昨日与我喝酒还没醒过神呢。”
“交接公务就交接公务,你怎么老拉着我爹喝酒。”
“昨晚可不是为了公务,岳父大人一句话就重复了一整晚,让我照顾好你们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