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影了。”锦绣见他没动,又使了一把劲儿。伏修谨叹了口气,笑着任她牵往书房。
点了灯,伏修谨转身,见锦绣靠着书案,专心研着墨。他绕过去,坐到了她对面,搭着她的手,“你这样可研不出好墨。”
锦绣挠挠头,放缓了手上的动作,“方才一时心急了。”
“无妨,按平日里那般来着就行。”伏修谨收回手,凝眸欣赏着她的模样,“想跟岳父岳母说些什么?”
“嗯……”锦绣一肚子关心的话到了嘴边又不知该从何说起,思忖了一会儿,她说:“就与之前一般,说说我们这里的近况,还有叮嘱他们要好好照顾自己。”
“好。”
伏修谨提起笔,一字一句,将她心里的关怀,跃然纸上。
锦绣倚着书案,目光始终追随着他,他的隽雅,他的胡闹,他的深情……屋里烛火摇曳,她却觉得亮如白昼。
几日后,伏修谨就将他与锦绣的心意,一同托给了回京的友人。
边城遗留的问题繁多且杂乱,虽然伏修谨依据实际情况制下了治理之策,但也难以在朝夕之间就取得成效。不过,日子久了,边城的百姓逐渐忙碌起来,纷争自然也就少了,取而代之的是大家汇聚一起,谈论着田地粮食事宜。
而锦绣这边,她的爹娘不仅收到了她的心意,还托人回了信,告知一切安好,家里的生意越做越大,且二哥还喜添了新丁。
当然,好消息还不止这些,在来边城的第三年,锦绣顺利生下了她与伏修谨的小女儿——伏明懿。作为家里唯一的小女娃,明懿自然是备受宠爱,锦绣与伏修谨不用多说,疼爱得不行,吴娘子更是每日抱着不肯松手,而她两个哥哥则是时常围在身侧,也不管她听不听懂,就摇头晃脑给她yin诗逗趣。
边城慢慢稳定了下来,而伏修谨也因治理有功,赢得圣上的赏识,步步高升。九年的光景,他从一开始的六品通判,升到了正五品的边城同知,最后还做到了从四品的边城知府。
而在他们待在边城的九年里,京城暗chao汹涌的争嫡之争也终于告一段落,尘埃落定。
更巧的是,边城的守卫将军正好是新天子的嫡系之一。那九年里,伏修谨虽没有直接站队参与到夺嫡的争斗中,但与守卫将军关系甚好,所以,新天子自然而然将他归到了自己的班底里,再一细看边城的发展,更觉得是个能臣。
没出多久,伏修谨就收到了来自京城的诏令,即刻回京面圣。
☆、没有
伏修谨领着妻儿回了京, 便直接进宫面圣了,新天子对他赏识有加, 直接委任他为正四品文职京官, 通政使司副使。
这一回, 不用再远离京城, 也不用路途颠簸。
“是真的吗?”锦绣听到伏修谨带回来的好消息, 大喜过望。
“当然是真的。”伏修谨牵着锦绣往院子里走, “等一切安排好后, 我们就搬到新府邸。”
“都听你的。”
三个孩子一回来,对京城哪哪都好奇,一早便嚷着要吴娘子带着他们去原来的食肆看看,此时家里只剩下夫妻二人。
伏修谨扶着院子里秋千,对着锦绣柔声说:“坐上来。”这是他与锦绣成婚后特意请人定做的,与吴娘子小宅子里的那个一模一样。
锦绣也不扭捏, 坐了上去, 任他轻轻摇着。耳边微风拂过, 她不禁感慨道:“这一去一回,就九年了呢。”
“是啊。”伏修谨的目光追随着她来回移动着, “我还记得第一次拿回来这个秋千时你雀跃的样子,感觉好像只是昨日的事。”
“我哪样子?”锦绣忽然好奇, 她自己都不怎么记得了。
“嗯……”伏修谨深思了一下, 终于想出更为合适的说辞,“就是比早上明锦得知他外祖母要带他们到街上去玩时还要手舞足蹈。”
“我哪有!”那时候的她比现在的明锦还大几岁,才不会像他这般欢脱呢。
“你若一定要我说没有, 那便就是没有,毕竟家里都听你的嘛。”
锦绣先是满意地点点头,但稍一细想又觉得哪里怪怪的,仰起头嘟囔着:“什么叫我若一定要你说没有?我不叫你说没有就不是没有了吗?”
“你晕吗?”
“啊?”锦绣被他这忽如其来的一句给问愣住了,“我不晕啊。”
“可我都被你绕晕了。”
“去你的。”锦绣才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不满回道:“这样就晕了,真不知道你当初这二甲进士是怎么考上的。”
伏修谨蓦地俯身,“你想不想知道?”
“我不想。”锦绣对他方才的眼神再熟悉不过了,肯定没什么好话,她才不上当呢。
伏修谨不死心,再问了一遍:“你真的不想吗?”
“真的不想。”锦绣边说着边推开了他,又指了指慢慢停下来的秋千,“你赶紧的,好好摇着。”
伏修谨喟然长叹: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