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的曲线,头发已经修剪过,变得很短,是男孩子的模样。他看投映在地上的自己的影子忽然鼻尖泛酸,直接蹲下身盖住脸。
江妈回来的时候他已经躺在沙发上看电视了,模样慵懒而自得。
江妈忍不住说:“你就一天天这么躺着也不说主动去找你哥。”
程钰没回答,安然呆在沙发上。
过一会儿,他关掉电视往楼上走,江妈又说:“程钰,不要和你哥闹脾气了。”
“为什么都觉得是我在闹脾气啊?”程钰反问,从楼梯上转过身,埋在Yin影下的脸颊终于见了光,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你是,程伽闻也是,都在等我松口,等我主动服软。”程钰含着哭腔,“明明是他没有挽留,我说什么他都答应了,离开也可以,只要我还在他的掌控范围、还是他妹妹就可以……”
“你也向着他,就连你也向着他!明明你是看着我长大的,为什么也要向着他说话?!”
江妈怔怔看着他,过了半晌才缓过神,开口安慰伤心的孩子。
“不哭了,你要是委屈就和他直接说,何必搞成现在这样?他不好受你也不好受。”
“他可没有不好受。”程钰一边哭一边不忘顶嘴。
江妈叹了口气,“你问我为什么向着你哥?”
程钰干脆坐在楼梯上。
谁都不向着他,谁都觉得他任性的可以。
没有一个人站在他这一边。
他委屈死了。
江妈说:“因为我也是看你哥哥长大的。”
接下来讲哥哥
第30章
程父早年不学无术,大好的年纪全部用来玩乐,程老爷子对自己这个烂泥扶不上墙的儿子几乎没抱什么希望,只要求他安安分分听自己安排娶程母回家,其余就随他去了。
这场婚姻一开始就摆明了筹码和代价。
程伽闻十二岁之前住在老宅里,由老爷子亲自教导,直到老爷子身体不行后才接回程家。
程老爷子一直对他很严厉,按照最高标准要求他,程伽闻童年时期几乎没什么玩伴,每天课业繁重,又常常伴在老人左右,性格变得有些孤僻。
他回程家之前很少见到自己的父母,每一次有聚会或者活动,程父程母手挽着手来,亲昵地叫他的名字,给他准备礼物又在散场后很快走人。
江妈是在程家呆得最久的老人,从程伽闻十二岁到如今,她是看着这个孩子长大。
最初程父程母还会收敛,明面上摆出恩爱的模样给小孩看,但是在家的时间不多,后来更是连程伽闻的生日也可以匆匆订个蛋糕应付了事。
江妈也习惯找各种各样的借口,最后干脆连借口都不找了,“老爷和夫人有事回不来……”
“他们很忙。”程伽闻打断道,“我知道。”
当时程伽闻才十二岁,江妈总觉得有些事不能讲给孩子听,底下的佣人都心知肚明,这对夫妻生下程伽闻后,几乎立刻有了自己的生活。
江妈记得有段时间程母总是带各种Jing致的点心回来,给程伽闻沏上一杯甜腻的果茶,笑眯眯地将染了红指甲的手搭在少年的肩上,问:“妈妈今天好看吗?”
后来听说是程母有了一个秘密交往的情人,比程母小了五六岁,程母每天打扮的光鲜亮丽就是为了去见他。
私底下人们议论纷纷,江妈警告他们管好嘴。
至少不要让程伽闻知道。
他的父母从来不是什么好东西。
程母起码还有一个固定的情人,程父却是真正的混乱。
江妈一直认为这件事瞒得很好,直到那日程父喝多了带回来一男一女,酒Jing混浊的空气里有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程伽闻还没有下课回来,她连忙求程父把两个人带走,可惜男人已经喝蒙了,把人直接领回房间。
“别让他上来不就好啦。”程父说,“他一个小孩子能懂什么?”
“少爷十四岁了!”江妈急得直冒汗。
夜色还未来之前,程伽闻回到家。
江妈挤出一点笑意,程伽闻却表现地很平静:“他回来了?”
“还没……”
“不是在楼上吗?”程伽闻问,“我上去看一看。”
江妈还想说什么,少年首先打断了,“这次就不要拦我了。”
她直接僵在原地。
迄今为止有许多次,她为了掩盖真相说了一些谎言。
程伽闻那句话的意思更像是在说——不用拦我了,我都知道。
程伽闻太聪明了,从程母近乎讨好地带回哄人的蛋糕开始就察觉到不对劲。
甜的食物和果茶有最腐烂的味道。
他从来不吃。
程伽闻上了楼,过了很久又下来了。
江妈直直看着他,他将食指放在唇边,“没事了。”
——怎么可能没事呢。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