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权动荡,可是他无法想象澜璟身边被权臣们塞满女人的模样……
“我可以答应你。”直过了许久,澜瑄才微微叹了口气,妥协道,“可是珞儿还那么小……我真的怕他如同当年的我一样。”
“皇兄。”澜璟淡淡的勾起嘴角,对着他一字一顿的认真道,“我不是当初的摄政王,有我在,也再不会出现当初的摄政王……”
第九十九章 托付(下)
三日之后,龙霄国君身染急症驾崩于内宫的消息震动诸国,刚刚因为胜利而举国欢庆的龙霄子民立刻沉浸到一片哀痛之中。
澜瑄驾崩,独子澜珞顺理成章继承了皇位,遗诏中册封黎玄为护国大将军,皇弟澜璟为新一任摄政王,主持新皇登基的仪典和新帝及冠前的朝政大局。
五日之后,澜珞继位。
新帝和摄政王在龙霄宫颁布恩典大赦天下。
澜政死刑可免,改为流放西北苦寒之地。清晨的凛冽寒风中,一队木制囚车穿过街市,在士兵的护送下向都城之外行去。周围拥挤的人群中,一位头戴薄纱蓑笠的清秀男子缓缓转过身,登上了不远处的朴素马车。
从此一别两散,各自天涯。
黑布帷裳在车窗间垂落下来,遮住了那双含着泪水的琥珀凤眸。
“凌风,我们走吧。”淡淡的嗓音从车内传出,声音很轻,带着几分令人心疼的沙哑,“把我送到住处便早些回府,澜璟此刻也正是用人之际,不要让他久等了。”
“是。”
凌风此刻正斜坐在车辕上,突然听到澜瑄吩咐,便连忙拾起马鞭,高高挥起,驱车飞快的向城外而去。
……
龙霄宫的夜,因为挂满宫墙间的白绫而变得越发凄凉。
“先皇”澜瑄的奠礼仍在继续,一串串明亮的白色灯笼挂满整座灵堂,巨大的千年沉香灵柩周围,七七四十九位僧人和道士不断yin唱着超度的经文。
飞灰飘散,香烟袅袅。
澜璟半靠在龙霄宫外的汉白玉石阶上,望着一望无际的黛色天幕,无悲无喜。
皇兄退位,新帝年幼,身边的一切仿佛都带着当年的影子。但唯一不同的是,他不是澜政,不会将所有权力都紧攥在自己手中。他不但要打起Jing神培养澜珞成材,还要将战后满目疮痍的龙霄重新变得富强起来……
突然间,觉得肩上的担子似乎有些沉重……
“夜里寒重,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傻站着?”
黎玄从龙霄宫的大门外快步走了过来,单手解开披风的系带,轻轻一扬便披在了澜璟有些单薄的肩膀上。
“睡不着,等你。”
澜璟的嘴角微微扬起,竟是说不出的好看。
最近事物繁忙,二人便暂住在宫里。黎玄自从上任以来,一直在清点各地兵力,调配将领,重新部署边境的守卫。
澜璟知道,每每到了深夜,黎玄才悄悄回到寝殿,不忍打扰熟睡着的自己,便独自睡在外殿的小榻上。
今天,又是如此。
“快跟我回屋暖暖。”黎玄牵着他的手向殿门走去,温柔却又霸道,丝毫不容抗拒,“我正好有事问你。”
澜璟被他拉着一路小跑进了殿门,眉头却拧成了个疙瘩,他歪头看着黎玄一副故弄玄虚的样子,疑惑道:“什么事?”
“今天在翻修龙霄殿正殿时,工匠们从匾额后找到一封密函,看上面的蜡封竟是先皇遗物。他们不敢擅动,最后便交到了我这里,你可知此信放在那个地方究竟是何用意?”
黎玄一边说一边从衣襟中掏出那封信函,小心的向澜璟递了过去。或许是由于时间太久的缘故,这信封的边缘已经有些陈旧泛黄。
“额……”澜璟突然愣了愣,父皇临终前和他密谈时的一幕幕顿时窜上心头。他手握信函,反反复复打量着上面的蜡封,那金色的蜡迹在明亮的烛光下显得格外清晰,“还记得你之前问我父皇有没有留下关于摄政王的遗诏吗?”
“记得。”黎玄点了点头,望着他突然认真的脸继续道,“你说只有一句话,但是时机未到。”
“父皇说,如果澜政死了,辞官了,又或是篡夺了皇位,就让我去匾额后边取这封密函……”澜璟似是漫不经心的撕开信封,拿出一张透着黑色笔迹的云纹纸,缓缓打开,“如今既然被拿了出来,便一起看看究竟写了什么吧!”
第一百章 先皇遗书(上)
有些泛黄的云纹纸被澜璟轻轻展开,一行行隽秀的小字便清晰的呈现在他面前。
“果然是父皇亲笔……”澜璟侧头扫了一眼黎玄,才继续从头到尾一字一句的认真看了起来,只是在不经意间,那眉头却随之渐渐皱了起来。
“如何?”
黎玄见澜璟突然有些惊愕的抬起头来,咬着唇一言不发,便立刻好奇的追问了一声。
“父皇说……摄政王并不是真正的皇家血脉……”澜璟缓缓看向黎玄,抬手将那封密函放到他手中,有些迟疑的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