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洲没想到他还要再经历一次没有衣服可穿的尴尬，但是上一次他已经穿过白沅芷的衬衫，这一次要他再借白沅芷的衣服穿，似乎也并无大碍。
不等他开口，白沅芷先走出浴室，不一会儿穿戴整齐地又回来了，手里拿了另一套睡衣。沈云洲穿完上衣，发现中间还夹了一条内裤，动作一顿。他自然不想直接套上睡裤，但是要他穿白沅芷的内裤，他一时间实在难以接受。白沅芷见他犹豫，解释道：“是新的，买回来只下过一道水，我没有穿过。”
沈云洲并不相信他的话。白沅芷叹了口气，又道：“就算我可能穿过吧，那也真的是洗过的。你要是担心我有什么性病呢，我现在也没法跟你证明。还是明天你陪我去做体检，现场拿报告？”
他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沈云洲就算再怀疑也不好表现得太明显。他正把脚往里伸，忽然又听白沅芷道：“不过，我要是真有那种疾病，你早就感染了。”
沈云洲当然知道白沅芷在说什么，他们上一次做根本没有用过安全套。他哽了一下，想要把手里的内裤团成团往白沅芷嘴里塞，到底还是忍住了，只是刺了白沅芷一句：“我知道啊，我第二天就去医院做检查了。”
白沅芷挑了挑眉。
沈云洲穿上内裤，发现意外地合身。他怔了一下，随即想起他和白沅芷身量相仿，内裤尺寸差不多也是合理的。他套上睡裤，抬头问白沅芷道：“晚饭怎么说？”
白沅芷道：“我是不打算再出门了，不过你要是想的话，其实出去吃饭也就再走几个路口的事。”
这距离说近不近，说远不远，沈云洲思考了片刻，又看了看自己刚穿上的睡衣，难得发了懒，说：“还是不出去了。”
他往外试探着走了几步，又道：“腰疼。”
“这么坦率？”白沅芷奇道，“可不像沈少爷的个性。”
“我是什么个性？”沈云洲反问。
白沅芷伸出手来揽他的腰，沈云洲躲了一下没躲掉，白沅芷将手按在他腰间揉了几下，道：“就是这种个性。”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沈云洲感觉一阵古怪，但真要因此发作，白沅芷怕是又要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跟他说“就是如此”，他皱了皱眉，看在白沅芷给他按腰的份上没有讲话。
他不讲话，白沅芷就有些得寸进尺了。沈云洲又累又饿，洗澡的时候就开始发昏，思维都迟钝了不少。等他反应过来，已经被白沅芷带着坐在了沙发上，白沅芷的手还搭在他腰上。沈云洲实在是懒得挣扎，点了点白沅芷的手道：“还搭着做什么？”
白沅芷笑了一下，松开了手：“连温存的机会都不给我，沈少爷真是好狠心。”
沈云洲坐正了，闻言冷笑道：“我们什么关系，你跟我谈‘温存’？你上我的时候我怎么没见你‘温存’？”
白沅芷道：“那是沈少爷太好cao，我忍不住。”
沈云洲回道：“谢谢，你也很尽责。” 反正两个人都说不出什么好话，不如同归于尽。
他们长久地对视，白沅芷嘴角含笑，沈云洲面无表情，眼神倒都是冷漠的。气氛僵持不下，许久，白沅芷终于抬手做了个“投降”的姿态，把手机递给沈云洲看，道：“想吃什么？”
沈云洲低头看了一眼手机，下意识皱眉道：“点外卖？”
“有什么问题？”白沅芷问。
白沅芷吹干头发之后没有扎起来，此刻有几缕头发从耳后散落，将他的轮廓埋在Yin影里，看着分外柔和。沈云洲到底是喜欢他的皮相，不由自主地放缓了语气，说：“我一般都自己做饭。”
“平时上班也自己做？”白沅芷问。
沈云洲道：“公司有高管的餐厅。”
白沅芷笑了一下，说：“果然是人上人，比不了的。我们这些小本生意，平时也就只能点点外卖。”
净说瞎话，沈云洲想，白素的儿子，就算不在金字塔顶，层级也绝不低，不知道白沅芷这是在和谁装穷。但假如白沅芷真的与白素不和，不愿意用家里的钱，那以他采购材料和雇佣助手的开销，或许确实也只能惨淡经营。
“那你不工作的时候也点外卖吗？”他问。
白沅芷歪了歪头，说：“我不工作的时间很少，闲下来的时候也不想再花时间买菜做饭了，而且……我不会做饭。”
沈云洲捕捉到了关键：“所以你家里冰箱也没有食物？”
白沅芷点了点头：“所以，即便你想自己动手，我家也没有原料，你还是得选择出门或者点外卖送菜，那为什么不点现成的呢？”
沈云洲还是不死心地问了一句：“那么你冰箱里都放了些什么呢？”
白沅芷就带他去看了自己的冰箱。他弯腰拉开了冷冻层，沈云洲探头一看，里面整整齐齐地码了好几盒微波炉速食鸡块，还有微波炉披萨和微波炉焗蜗牛。沈云洲沉默片刻，问道：“焗蜗牛居然也有微波的？”
“有，还送了我这个。”白沅芷给他展示了一下买蜗牛送的瓷托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