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玄墨把眼瞪着朱红色食盒,瞋目眦裂,不觉腥热之气涌上喉头。
拂袖间食盒掀翻在地,咕噜噜滚出数枚Jing雕细琢的月饼。
严睿见状,俯身不紧不慢逐一拾起,自怀中掏出块雪白帕子,揩拭净放回食盒,复又徐徐推至冷玄墨跟前。
冷玄墨冷道:动劳严大人亲跑一趟,只是大人莫非忘了本王戴罪之身,吃食衣用俱需得从简?如此这般莫非是提醒本王如今茕茕孑立,再无亲人相思团聚?
严睿闻言,眼中略过一丝苦涩,劝道:三郎,你知我并无此意,当年兰妃自缢绝非皇上胁迫,只因你篡位事败遭羁押数月,兰妃音信不通,心急如焚,后忽闻你即遭处刑悲痛欲绝方才…
住口!
冷玄墨大喝,勃然变色,拂袖而起,咬牙痛斥道:
你有甚颜面再提本王生母!严睿,想当年本王待你如何?事无巨细皆与你计议,你又如何报答本王?那日决胜一战,若非你提前与那桓帝通报,本王岂会输得一败涂地?岂会痛失唾手可得的江山?又岂会沦落至斯,削爵幽禁终身囚于此处!你,本王至信至爱的严大人,与那桓帝一帮算计本王,面前虚与委蛇,回头将本王卖得一干二净!
严睿垂首默然,少顷,失声苦笑道:
三郎可知峡谷关一役败在何处?一则,陛下早知你用兵之计,已提前命一万大军誓死抵御。二则,你半途安营扎寨等后续部队跟进,打算一鼓作气而下,可峡谷关地势险要,进出仅一条通路,纵使后续人马悉数跟进也仅容一队队轮番进攻,无人马优势可言,反之,予敌方趁势调整迎战之机。三则,你素来自视甚高,事先未曾派人探查峡谷关布局,妄图仅凭人数优势取胜。谋泄事露、刚愎自用缺一不可。
冷玄墨听罢,脸色铁青,乍然仰天大笑三声,极口称赞道:好生透彻,佩服!佩服!
严睿晓得冷玄墨待自己形同陌路,心中酸楚难言,又闻冷玄墨这三声笑,如刀剜肝胆、生揭心肺,强压悲恸与他理论道:
三郎,我知你恨我怨我,可昔日你为谋权篡位,不惜逆行倒施,树党怀jian,中伤善类。你那铁骑军经行之处无不生民离散,忠良解体。真可谓四海寒心,不知造下多少罪业。
冷玄墨闻言,咄咄道:那依严大人的意思,合该立长不立贤?纵使本王十四岁随父帝亲征,十八岁统领大军扫荡南蛮收复失地,十年来战功赫赫,居功至伟,偏比不得皇兄,一个从未征战沙场、手刃蛮贼的窝囊废?
冷玄墨激怒,不免拔高音量,严睿再顾不得,忙上前掩其口,以目示之:
禁声些,隔墙有耳,莫叫居心叵测之徒听去,又到皇上跟前搬弄是非。
这一番动静带出幽幽檀香,冷玄墨眼神一黯,不由捉着那只手带倒塌上,顺势覆上去,哂笑道:
严大人既这般替本王打算,可否同本王睡一睡,若不答应,只是不可怜见了。
严睿轻声叹气,闭目缓缓道:你明知我拒绝不得你,又何必再问。
语罢却迟迟不见动作,睁眼瞧见冷玄墨自嘲一笑,抖搂衣袖,袒露双消瘦手腕来。
皮rou肌理,狰狞可怖,显是叫人生生剜了手筋。
严睿别过头去,悲恸不已,又听冷玄墨缓缓道:
瞧瞧本王这双手,自打废了之后莫说是提剑,倒口水喝都得抖上几抖,恐抱不住严大人,还忘大人谅解,屈尊骑上来罢。
说话间凑得极近,面孔几欲贴上,气息交织。
纵使这般缠绵暧昧,严睿也心知肚明,无非是变着法折辱罢了。
冷玄墨本以为会遭拒,未曾想到严睿竟真褪去衣裳,将一手摸到自己胯下,修长五指包住那火热物事一通揉捏,另一手划开xue缝揉弄密处。
待手中物事扑棱棱昂首后,花xue也微微濡shi,严睿方才双腿大张跨坐上来,挺动纤腰扶住怒涨之物,一寸寸楔进花xue。
他二人做这档事可谓轻车熟路,严睿xue里的妙处再无人比冷玄墨清楚。
既难以推辞,干脆扶住严睿腰身,随他动作起伏往上顶弄,每一回坐下吞末至根时便扭动打圈,cao得那俊雅无俦的公子桃颊红chao、檀口微启,低yin浅哼,只顾舒手搂了冷玄墨脖子任由花xue教尺长的紫黑物事捣得门户大开,唧唧啧啧响声盈耳。
情动之时,不觉深情唤道:三郎,三郎…
冷玄墨让他叫得脑中一热,鬼使神差般吻住严睿,将舌头递入他口中与他唇舌交缠。
严睿心中道不尽的欢喜,起伏喘息间诉说衷肠道:
三郎,你可知当日东窗事发,我昼夜担忧,便想着你若去了,我亦独活不成。而今你还活着,我更是做梦都想同你一起,千生万世永不相离。三郎,再久一些,深一些,莫要放开我…
说罢,红了眼眶。
冷玄墨一怔,不觉苦笑出声。
如今提及自己名讳已成宫中禁讳,故友亲信皆绕道而去,唯恐同自己有丁点瓜葛,独独眼前最应避嫌之人数年来不离不弃。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