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裕沉默了一会儿，把桌上的纸巾递给了他一张：“女人这种事，我就无能为力了。要发通讯你就去发吧，指甲不着急，你那边处理好了再剪也成。擦擦眼泪，一个大男人，别哭哭啼啼的。”
“不发了！谁想跟我这么个都不知道自己家怎么走的人结婚！属下给您剪指甲。”苏木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拉过千裕的左手帮他剪指甲。
“有那么夸张吗？还能家都找不到？”千裕吐槽了一句，继续播放电影。
苏木也没接话，专心帮他剪指甲。
“不过说起女人，唉，也不知道谁弄的那规定。非要配同性秘书官，我就想要个女秘书。我成天忙，根本出不去基地，跟你一样，家里介绍的女的，一开始听说我是极光都巴结着往我身上粘，结果一看我一两个月都没时间出来约会一次，就全吹了。要说在同行里找个，同行都能互相理解确实不错，可部队里又是男的居多，讨个老婆都难。就不说娶个老婆了，我就觉得有个女秘书看看也是养眼，非得是同性，我成天看男秘书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时间久了，我居然看你都眉清目秀的。我都怀疑醉醉和小凉他俩是不是也都被永夜的规定给憋坏了，才同性结婚的。想想辞言和小赛他们可真厉害哈，同样都是极光，他们哪里来的老婆？”
“因为他们在当上极光之前就已经结婚了。”
苏木一针见血，把千裕怼得说不出来话。
“再说了，您不要在这里抱怨属下是男的。属下也很不爽，属下也想要个女上司！”
“你这是嫌弃我？”
“对，非常嫌弃！您连袜子都要我给您洗，但凡换个女上司都不好意思干这事儿。”
“那你要调任吗？”左手剪好了，千裕说着往苏木身边凑了凑，把右手伸给他。
“那就看您心情了。您要是对我今天的表现不爽，那您就给我调走，您是极光，不管您说什么做什么，我一个小小的秘书官也只能受着。”苏木头也没抬，轻轻捏着千裕的手指给他剪指甲。
“我就问你，你想不想走。和我的意思无关。”千裕看着光子的白光下，苏木棱角分明的侧脸。
苏木叹了口气：“我听您的。反正这是我的工作，我在这个位置上，我就会做好，我不会逃的。”
“这回答也太没劲了。”千裕感到有些无聊，从苏木胳膊上方看着苏木给自己剪指甲。
这不是第一次让苏木给自己剪指甲，也不是第一次和苏木挨得这么近，不过千裕这次突然就对苏木产生了兴趣。
“我就好奇，小凉和醉醉他俩是怎么在一起的？”
“是晓极光先跟灵极光表白的吧？晓极光的性格看起来就很直，灵极光又看起来对恋爱结婚丝毫没有兴趣。之前炫极光那么明显的示好，灵极光都不为所动，甚至还有意疏远她。灵极光对其他人也都是不冷不热的，也就跟他师父致极光关系亲近。怎么想都是晓极光死缠烂打吧？”苏木说。
“那就更怪了。小凉是那种死缠烂打就可以攻克的人？”
“他是可以被人用感情俘获的人。”苏木耐心地解释着，他们这些秘书官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在研究自己的上司和上司周围的人，以便更好地服务上司，苏木甚至比千裕更了解其他的极光。
“不会吧？那你的意思是醉醉是真的喜欢小凉？这么多年我都没看出来！”
“仔细看还是能看出来的。晓极光那么傲慢的人，什么时候给别人送过生日礼物，都是只有他收，就没有他送。但是哪年晓极光没给灵极光送生日礼物？最差的一年也是买了蛋糕，发了红包。还有逢年过节啊，部队里发福利，晓极光经常说什么他出差没时间领，领了也没机会享受，灵极光还有弟弟要养，就统统全给灵极光了。晓极光也不是那么会让人的人，就是开个会，进屋的时候都得别人让着他，让他先进，他连致极光都不让，唯独灵极光。哪怕灵极光还得几步才到门口，晓极光都等在外面，让灵极光先进，他再进。聚餐的时候就更不用提了，帮灵极光递纸巾，倒饮料，取菜，挡酒，大家可能觉得这是下位极光对上位极光的巴结讨好，但我们看得可清楚得很。晓极光在永夜可是皱个眉毛，都吓得全军上下人人自危的厉害角色，都是别人巴结他，什么时候他讨好过别人。”苏木说着，千裕的右手也剪好了。
“那倒是。整个极光和管理司，敢明着和醉恕正面对着干的也就至夏了。说实话，醉恕要是瞪我一眼，我都心虚。真无法想象醉恕在家和小凉亲亲我我的样子。小凉也是厉害，能把醉恕那种人迷成这样。”
“可能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吧。”苏木说完就要起身，结果却被千裕拽住，“您还有吩咐？”
“坐着别动。”千裕说。
“是。”
“我好奇醉恕和小凉怎么就那么粘的。我一开始还以为他俩是战略性婚姻，结果现在看来是真爱？男的真的有那么好吗？”
“人格魅力吧。何况能当上极光的，多少都有过人之处，就更不用说他们两个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