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傅斯年硬邦邦地回答，脸上连假笑都做不出来，拉着自家哥哥站起来准备离开。
“年年哥哥还是一样凶巴巴的，一点也没有变可爱。鹿鹿哥哥好像变酷了，都没有像以前一样对我笑了，还学会了好多客套话……”
法院破产清算后，为了还其他债主的债务，兄弟俩把家里能变卖的东西全都变卖了，包括车和房。现在他们手头只剩下几十万能支配的积蓄，还要每周支付母亲高昂的医疗费。
他每一个表情都像朵小白花般楚楚可怜，仿佛他才是被提出羞辱条件的那一个。
“等等。”商怀羽却叫住了他们。
和小时候一模一样，每一次他整蛊傅斯年成功，就会做出这幅表情，让那时的傅斯年气都气不起来。可是这一次，傅斯年简直要气疯了。
分明是一模一样的。
“我……”傅斯年顿时噎住。
共享汽车上，傅斯年重重地砸了一下方向盘。
可是，已经不是那时的小羽了。
现在兄弟俩的生活质量已经降低到了从前标准的百分之一。这次出门开共享汽车，纯粹是因为首次注册APP有免单券，事实上傅斯年已经两个月没有摸过方向盘了。
“已经到了这步田地，何必和他撕破脸。”傅斯陆看着车前变换的道路风景，“他提的条件，接受不了，走就是了。”
傅斯陆闭上眼睛，脑海中又浮现出餐厅里他收下名片时，商怀羽脸上那个明媚漂亮的笑容。那个笑，和八年前那个抱着他喊“鹿鹿哥哥”的软乎乎小家伙的笑逐渐重叠起来。
“可是我的条件是不会变的，你们可以再考虑一下。如果哥哥们改变了想法的话，随时都可以来找我哦。”
虽然平时傅斯陆很温和，但是从小到大，傅斯年对他哥就是有种莫名的畏惧。
商怀羽的身躯颤了颤，垂下眼眸。
傅斯陆的手却先弟弟一步，平静地接过了那张名片。他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从头到尾都是淡然冷静的模样。
傅斯陆眼眸中划过无奈和忧虑，跟在傅斯年脚后也离开了，同样没有回头看商怀羽一眼。
怎么办。
“这是我的名片，鹿鹿哥哥你留着吧。”他看着傅斯陆的俊脸，抿了抿唇，脸颊微微泛起了红晕，简直像害羞的少女。
看到傅斯陆将名片收进了口袋，商怀羽的脸上便再次露出大大的笑容。他转脸看向气愤的傅斯年，眨了眨乌黑晶亮的眼睛。
“羞辱？”傅斯陆淡淡笑了一下，“换做是你，你会花四亿去羞辱两个除了债一无所有的倒霉鬼吗？”
“是啊，你也知道。那已经是八年前的事情了。”
如果是那时的小羽，怎么会提这样的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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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要你的……”傅斯年心头的火蹭就冒起来了，抬手就想把名片拿起来撕了。
傅斯陆和傅斯年对视一眼，兄弟俩九成相似的面容上出现了同样的反感神情。
他胸膛起伏了几下，重重一甩手，扔下傅斯陆大步走出了餐厅。
“如果赵总也不见我们，那就给李叔叔打二十年工也罢。他肯帮我们一把，已经是恩情了。”
“好吧，看起来，鹿鹿哥哥和年年哥哥好像都不喜欢我的提议。那今天……就谈到这里吧。”商怀羽又推了推眼镜，露出失望的神情。
被傅斯陆冷冷的一眼扫过来，傅斯年就忿忿不平地闭上了嘴。憋着一股气，他踩下了油门。
“他那是提条件吗？他那明明是在羞辱我们！”
跟四亿相比，这被抹去的五百万债务固然只是铢两分寸，且并不能缓解他
“哥，你刚才为什么接他的名片？你难道真的想给那个小兔崽子……”
少年捧着脸庞，眼眸亮晶晶的，唇畔带着甜美的笑意，像是怀春的少女一样微红着脸自言自语。
傅斯陆拉上车门，系好安全带，仿佛没有听到弟弟的咒骂。他淡淡道：“开车吧，再去找赵总谈一谈。”
他好想看那两张一模一样的英俊脸庞，在他身下被贯穿，被粗大的肉棒肏坏时，哭泣求饶的样子。
因此兄弟俩都不知道，身后的商怀羽一直注视着他们的背影。
好半天，他才闷闷地含糊道：“可是，八年前……那个小鬼根本不是这样的。”
他苦恼地想着。
“他简直是有病！！！”
傅斯陆心里产生了轻微的窒息感。他微微偏过头看向傅斯年，傅斯年正沉着脸开车，薄唇紧紧抿着，一句话也没有再说。于是傅斯陆苦笑了一下。
兄弟俩转过头，看见少年白皙纤细的手指捏着一张卡片，从餐桌另一头推向他们。他漂亮白净的脸庞上还带着怯怯的神情。
幸运的是，这次兄弟俩难得没有吃闭门羹。赵总亲自迎接了他们，并且，虽然最后没有同意借钱，但是答应免去傅家欠他的五百万债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