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点醒此行的目的,道夫挣开押制他的士兵,隔着不远的距离,在弗林面前弯下双膝,坚定地跪在了干燥的土地上。
“道夫此次来,只是希望圣子大人能看在我曾经放您离开的情面上,能够不要伤害王,而我则愿意任凭大人处置。”雅克国王对于道夫有着非同一般的情义,即使被废除官职,他也依旧要救国王,这是每一位骑士的使命。
弗林如实道:“你来晚了。”见道夫震惊又不可置信的眼神,他嗤笑一声,漫不经心添上几句:“你放心,他还活着,暂时死不了。”
挥挥手,弗林便让士兵扣押着道夫走进了囚禁雅克的营帐中,他的视线停在雅克被拔了指甲鲜血淋漓的手指上,对被卸了兵器十分狼狈的道夫耸耸肩:“你们的国王太倔强了,也许有你在一旁劝一劝他也好。”
“去把阿坎叫来,告诉他这里来了一位老熟人,让他带点止血的药物来。”在道夫的沉默中,弗林又转头吩咐身后的随从。
骑士长对国王真是忠心耿耿,瞧这一身的伤口,要是他不管的话,这个人估计会失血过多而亡吧,弗林无趣地想。
“国王他的确伤害过大人,可毕竟没有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大人又何必这样折磨国王?”道夫终于在国王的凄惨中缓过神来,有些埋怨地指责弗林。
弗林不置可否:“随你怎么想,不过可不是我要折磨他,你得问你们的国王,为什么不肯交出该给我的东西。”
从手指上传来的钻心疼痛让雅克扯开了因缺水而干燥的嘴唇,身上一阵热一阵冷,他却没有出声,因为他享受着这些疼痛,这些痛苦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他输给了一个从未放在眼里的人。
道夫冷静下来,意识到刚才自己的话有些过了,他低声道歉:“我为自己的失态感到抱歉。”
弗林却不再搭理他,带着手下就离开了营帐,道夫见他离开,忙走到被锁链牢牢缠绕的雅克身前,检查他的身体状况。
“陛下,您能听见道夫说话吗?”
雅克涣散的目光凝聚,他打量了一圈周围发现没有其他人后,示意道夫将耳朵凑过来,用粗粝沙哑的嗓音低声说:“钥匙在……你亲自回去拿,用剧毒彩蛇水将它们浸泡过后再拿回来……不过就算拿到钥匙他也不会放我走的,所以此行你要联系罗夫和德鲁,让他们带领军团潜伏在与杜拿本的交界处,密切注意这边的情况,一旦弗林和他的走狗死亡,就立即领军进攻杜拿本。”
彩蛇水是一种剧毒蛇类的提取ye,一旦人类的皮肤触碰到了便会全身溃烂而死,死状极其凄惨,整个过程只需要五天并且无药可解。因其数量稀少所以只有历代王室才知道并保存了一点在地下室中,普罗大众根本没听过这种毒ye,死者也会被当做感染上什么瘟疫皮肤病,然后被当成脏东西烧死。
道夫对此物也并不了解,但国王的意思明显是要置弗林于死地,他再一次陷入了两难,难道一定要你死我活吗?
雅克见他没有回应,平静的面容掀起了波澜,他冷笑一声:“舍不得他死?”
“……确实,但是我会按照您的意思去做的。”道夫诚实地说出心中所想,他觉得非常累,这一次之后,他便要抛弃这一切纷乱,离开国王身边,去做一个流浪骑士。
“你不用这幅表情,如果有更好的办法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关不住他了,如你所见,猫咪如今已经长成了老虎,为了国家我们都得牺牲一些。”雅克的目光再一次涣散了起来,即使对弗林有那么一点的喜欢,但作为国王,不会让感情成为自己的绊脚石是最基本的责任。
雅克的计划非常好,可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的身体在道夫离开之后,就不堪重负地病入膏肓。
“什么,要死了?”弗林被这消息呛到了,他急忙赶到关押雅克的地方,看着那个男人被治疗后陷入昏迷也依旧哆嗦不停的身体和那微不可闻的呼吸,皱眉思索:“他现在还不能死,至少要等埃德坐上王位,阿肯阿坎,要不你们……”
总之,一只脚已经踏入棺材的雅克被某种神药救了回来,阿坎因此抱怨了很长时间,总觉得自己丢失了贞Cao,虽然他只是贡献出了某种ye体……
只是身体上的问题能救得回来,大脑里的病症却难办了,面对醒来后变成智障的雅克,弗林陷入了凌乱。
“可能是因为长时间的高烧,伤了大脑,以后恢复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对此我们也没有办法。”阿肯观察了几天后得出了结论。
“真是要命,我总不能让手下的兄弟来伺候他的吃喝拉撒!为什么烧坏了脑子连排泄都不能控制啊!”这些兄弟都是给他卖命的,又不是给他当下人的!
最后弗林还是特意找来了奴隶,一脸不忍直视的表情看着奴隶挽起袖子给这个三十多的男人洗屁股,真是头疼,雅克刚刚又尿shi了一床被子,尿完还一声不吭继续睡觉!
“大人,不如先让他自由行动,也有助于帮他养成自己排泄的习惯,还有尿布也可以用上。”
弗林采纳了这个的建议,让手下卸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