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少年表达出来的执拗又抗拒的态度,我也没有想要强求他的意思,毕竟我也不是一个喜欢强人所难的人,更何况我一向也狠不下心对而安。
话已至此,我也只是意兴阑珊的站起身,拍了拍少年单薄却紧绷的肩膀,一语不发的离开了这个豪华又空荡的总裁办公室。
我没有多想什么,只是有点开始怀疑自家的教育方式——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错才培养出安安现在这样偏执又骄纵的性格?
回过神的时候,我已经开车到达了市中心SOHO广场的地下车库。
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搭电梯上去的时候正好跟急着下班的上班族们错肩而过,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隐约总觉得有蠢蠢欲动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夹杂着那些嘈嘈切切刻意压低的声音,以及充满探究欲望的眼神。
我心里泛起了一丝迷惑,但很快便抛在了脑后,没有预约就堂而皇之的闯入了顾斯年的心理诊所。
前台小姐显然对我之前不请自来的行径留下了深刻印象,隔着玻璃门大老远的看到我就立马站起来一边拿着座机听筒一边不断点头,看起来像是拨通了内线电话的样子。
我也没有要跟她做登记的意思,不等她接待便自顾自的朝走廊尽头的那间办公室走去。
还没等我的手握上门把手,面前这扇看起来颇有质感的漆门便“吱呀”一声从里边打开,男人一只手握在门把手上,一只手颇为潇洒的揣在西裤的口袋里,似乎毫不意外我这个不速之客的到来,金丝眼镜后的凤眼露出一丝微妙的光芒,却是笑眯眯的说:“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秦先生这次是以什么身份过来的呢?”
我听到身后走廊传来女人高跟鞋的声音,只见顾斯年抬起手摆了摆,便轻而易举的打发走了恪尽职守的前台小姐,然后又特别淡定的带我走了进去,关上了门。
他云淡风轻得好像之前在乐园里发生的一切都不存在似的,那个被项圈束缚住无法发泄欲望的裸男跟眼前这个西装革履的业界Jing英形象几乎是云泥之别。
顾斯年显然也察觉到了我目光的温度,却丝毫没有不自在的样子,就像是招待一个相识已久的老顾客那样,落落大方的端来两杯咖啡邀请我在靠墙的真皮沙发上坐下,神情自若的微笑道:“心理咨询一个小时三千元,下班时间之后的要另算。”
“看来上次你在乐园尝到的滋味快乐多于痛苦,”我端起咖啡却并没有喝的意思,眼神始终胶着在男人颇有些斯文变态意味的脸孔上,“我不喜欢道貌岸然的人。”
顾斯年浅绯色的嘴唇叼住咖啡杯白色的杯沿,镜片后的双眼闪过一道似是嘲弄的神色,他慢条斯理的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暗红色的舌尖仿佛电影特写里的慢动作那般一点点舔上自己唇边的nai沫,声线暗哑又低沉的说:“如果你觉得那是惩罚的话,我倒希望是你亲自来,而不是让华清——”
我目光一紧,潜意识非常反感从他嘴里说出阿清的名字。
“只是把我吊在那里,一整夜不能闭眼,呵,也未免太过无趣了。”顾斯年颇有些喟叹的摇了摇头,跃跃欲试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所以说,你今天来找我,又是为了哪个男人?”
我并不在意他挑拨的言语,随手掏出一张黑卡:“你确定你能解答我的问题?”
顾斯年的余光落在了一旁的茶几上,他没有接过我手里的卡,我顺着那道目光看过去,只见摞成一叠的报纸上都可以看见我自己那张糊了一脸马赛克跟大明星并肩而立的照片,我一下子就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
“跟梁尘没关系。”
顾斯年挑了挑眉,倒是难得正经的做出了一个愿闻其详的样子,我反倒有些难以启齿的含糊道:“……你有没有针对叛逆期问题少年那种的诊疗方案?”
他似乎没有料到我会问出这种问题,唇边溢出一缕轻笑,随即伸出手指拨走我手中的黑卡,却不屑一顾的丢到了茶几上,我的手指被他一根一根握住,他摘下了那副惺惺作态的金丝眼镜,倏地探过身靠近我,意味深长的凝视着我的双眼一字一句道:“问、题、少、年?”
我有一瞬间的怔忪,男人的手指灵活又shi冷得犹如吐着信子的毒蛇,顺着我的手臂,一点一点游弋上我的喉结、我的耳垂,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跨过了沙发坐到了我的身上,chaoshi的鼻息在耳畔游离:“……是这样的问题?”
西裤拉链的声音在闷热的空气中响起,那只灵巧如蛇的手轻而易举的圈住了我身下那团尚在沉睡中的rou刃,“……还是这样的问题,嗯?”
我抬手并不温柔的捏住了男人的下巴,他却迎着这个方向抬眼肆意又放浪的看向了我,波光荡漾的凤眸毫不掩盖欲望深沉的颜色,“秦先生,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下班时间的诊费是很昂贵的?”
我仔细打量着这双凤眸里流转的波光,半真半假的说:“我从来不担心价格这种事情,我只是担心它值不值得。”
顾斯年鼻间溢出一声轻笑,他抬起屁股从我身上挪到沙发旁,就像一条美人蛇那样游刃有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