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野闲庭漫步的走到龙源的别院,郁郁葱葱的竹林间,有着一栋外形古朴的小房子,入口处的空门外有两个威武的战士站在两侧,尽忠职守的做着门卫的工作。
“神使大人。”两人恭谨的向韩野鞠了一躬,韩野点头示意。
“我找龙源城主有事相商。”韩野淡淡的说,他声音的直感如同光滑的玉石般,低声诉说的要求好像一首唯美的赞美诗。
“很抱歉,城主有令,暂不见客。”门卫门回应道,理应如此的回话却因为对象是韩野,小小的有些心虚。
韩野看着两人, 从左到右,和两人的双眼对视过去。
“你们……辛苦了。”上前拍了拍两人的肩,韩野便视若无物的走进了院子里。
而两人像是魔怔了般,好像完全没有看到韩野从他们身边经过,继续镇定自若的望着前方。
竹林之间,哪怕是小小的轻风都能带起阵阵的‘刷刷’声,那少许飘零而下的枝叶自由一番味道。
更别提那些被剑气所震,蜿蜒曲折、前倾后仰的竹子了。
龙源穿着浅绿色武师服,那剑的手从衣服内脱出,光裸着的手臂上布满了青筋,紧闭的双眼让巍然不动的龙源好似一尊慑人的雕像,就这么矗立在那。
然而风起,人动。飞落而过的树叶一片片的被切成了对半,使剑的人好像一位优雅的舞者,心中确定好了出剑的顺序,每一剑都是那么有力有序,挥剑的声音和落叶的声音自然成就了一曲苍凉的乐章,演奏者如入无人之境,让作为观众的韩野都不忍心上前打扰。
所谓舞剑大概便是如此。
等龙源把剑收起,睁开眼,看到的便是他早已感知到的韩野。
那人眼里的赞赏毫不掩饰,在旁静待着自己超过一个时辰。
一开始,只是不欲搭理此子,故意拖延练剑时长。岂知从此子身上的情绪渐渐感染到自己,越舞越是兴起!
等舞到自己都略感疲乏之时,那人还是静静的站在一旁等待着他。
“……我应该吩咐过门口的护院,不见任何人。”冷硬的口气,搭配着龙源的扑克脸,换做常人,早就心生退却。
“是我执意要闯,使了点小手段便闯了进来。若是叨扰了城主舞剑,在下先陪个不是。”说完韩野行了一礼。
说实在的,来到这个世界,感受着完全不同于现代生活的风俗民情,还是让韩野挺受用的。
身上穿的长袍马褂,嘴上说的一言一词,手上用的一器一物,都让他倍感欢欣。
看到韩野如此有礼,龙源一时也不好再板着个脸说他了。
“……何事?”龙源问道,手里的剑插回背上的剑鞘,穿回袖子里的胳膊,整了整有点松垮的衣服。
“我特意前来感谢城主,为我那愚笨仆从送上的救命伤药。”亦步亦趋的跟在龙源身后,韩野如是道。
转过身,龙源的脸色有冷了起来。
“我不曾给过什么伤药。”龙源嘴硬道。
韩野笑了笑,又行了一礼。
“龙源你没出手伤他,我就已经很感激你了。那些见效那么快的伤药,一定来之不易。府上给的起这种伤药的本就不多,更何况没你允许,他人哪会在乎我那仆人的死活?送药的不是你,也是你遣人送来的。”
两人走到院中石桌,一人一个石凳子坐了下来。
“……自作聪明。”龙源还是同样的表情,但韩野却能很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恼怒。
看着品着茶水的龙源,刚刚舞完剑的身子出了些薄汗,额头上的发梢少许的粘在了上面,显出一份张狂的韵味出来。本是一副丰神俊朗的模样,此刻那贴身的武师服被汗水熨帖的更加贴身。
韩野心里动了下,说道:“所以,我此次前来,就是回报你的恩情的。”
逐步靠近的韩野给龙源很强的不安全感,如同被狮子步步紧逼的野兔,只是此刻的他才是猎物!
那刚想握在剑上自卫的右手,才刚刚提起便被韩野握住。十指紧扣的双手被按在了龙源的胸前。
那近在眼前的面孔,就这么毫不犹豫的上前吻住了他的双唇。
龙源是紧张的、无措的,他并没有感到半分的欢愉,却也没有感到半分的不适。
韩野握着他的手,感受到他先是抓紧再是放松,他任由自己嬉戏在他的唇齿之间,却不加回应。
睁开亲吻时闭起来的眼,看到的是龙源破釜沉舟的样子,韩野不可谓不好笑。
他抓起龙源的手,和他亦步亦趋的走进了竹林间的小房子。
小小的房间内放着一张用竹子编成的床榻,上面盖着的不知道是那种野兽的皮毛,雪白发亮。床旁放着同样由竹子做成的小柜子,上面插着装满梅花的花瓶。
略显单薄的房间,却是这个一城之主在城里最爱的一片天地。
在这里,他一直是个专一的,沉醉在剑与天地间的男子。没有责任,没有世俗纷扰,一如他本心纯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