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舒和李雪镜是同时收到公司发来的通知信的，因为当时两人正在一起喝下午茶。
他们都是三十多岁风华正茂的年纪，才华出众人生顺遂，属于公司力捧的新导演，这几年都有不少新片，虽然有些不尽如人意，但也拿出过口碑不错的好片子。人又年轻俊美，粉丝甚至比许多顶流演员还要多。
“‘如何成为一个合格的演员’？这什么鬼节目？没空！”赵舒长得高大，名气大了，有时也会参加些综艺节目，一向以言辞犀利着名，不过向来都是做导师和评判，从来不会亲自上台。
毕竟咖位在那里，只要坐在台上把演员们的缺点全都挑一遍，再说几句鼓励欣赏之类的套话，轻而易举就能拿到高昂的出场费。
李雪镜略微有些偏胖，他的上一部片子刚拿了不少奖，如今每天都有经纪人找上门来，想在他的下一部片子里出演一个角色，与公司的合约也快到期了，人已经开始筹划自己的工作室，眼看着就迈入顶尖导演的行列了。
被人捧久了，人自己也有了底气和傲气，他淡淡地看了一眼短信，有些不高兴地道，“没听说过。公司到底在搞什么，我最近忙得很，哪有时间去参加这种莫名其妙的节目。”
他们是导演，竟然去客串演员？实在是太掉价了！
“也是，说起来虽然当年签约时我们名气一般，可是这些年过来，赚钱的片子拍了不少吧，公司投来的钱基本没亏过。”赵舒也有些不满，虽说当年签约时有这样的条款，必须无条件参加公司指定的综艺节目，可是如今他们的身份早已不同，竟然要他们去像演员一样表演？
“李导、赵导，”前来通知的工作人员认真地提醒道，“按照合约，如果您二位拒绝，则需要退回公司这些年的的所有投资。”
“公司又不是没赚钱，凭什么要我们退？”李雪镜恼怒地道。
“凭您二位合约上签的字啊。”工作人员笑了笑，“两位导演长得都很好看，不比演员差哦，何况粉丝那么多。”
“那就去吧。”赵舒看了李雪镜一眼，笑道，“反正也是要离开的，也就是最后一次了。”
“也是。”李雪镜冷笑，“本来还在犹豫要不要续约，如今想想算了，我到时候会预告一下，也算给粉丝们最后一点福利吧。”
“这可太好了。”工作人员的目光在两位导演身上一转，笑着说，“两位导演的粉丝可都不少，这么多人喜欢，这一期节目一定会大卖的。”
×××
三天后，赵舒和李雪镜坐上了公司的车，来到了节目会场。
上车前，两人分别在个人网站上发布了公司给的直播链接，虽然这回限定是成人直播，不过进来的粉丝数目依旧非常庞大，据说现场也有他们的不少粉丝。
赵舒只带了两名私人助理和化妆师，李雪镜除了助理还带了好几名造型师，但到了地方后，助理和造型师都被请到了观众席上，说是这个节目需要素颜真身，不需要化妆。
李雪镜对此非常不满，连声质问道，“你们这是什么节目！摄像机是什么等级的？摄影师是谁？”
“放心吧李导。”工作人员笑嘻嘻地道，“绝对会把您二位拍得清清楚楚，现场一共二十四部摄像机，全是顶级品。”
李雪镜皱了皱眉，他觉得这里的工作人员态度一点也不够尊敬，但想想也就是最后一次了，以后脱离公司凭借着他的名气肯定能一飞冲天，便咬牙忍了。
赵舒却突然有些不安，他看了看四周，问道，“节目的流程是什么，你们的策划人和主持在哪？”
“主持人等会儿会上台。”工作人员解释道，“之后两位会参加一些比赛，由现场观众和在线观众共同打分，得分低的会接受一定的惩罚。”
“什么样的惩罚？”
“主要都是用来增加节目趣味性的游戏啦。”工作人员笑眯眯地安慰道，“很好玩的。”
“好了，观众们都等急了，开始吧，不明白的一会儿就懂了。”
通往前台的门打开了，热烈的掌声传来，赵舒也不好再问什么，跟李雪镜一起走了出去。
舞台不算很大，却非常空旷，但地面却是可开启的，随时可以升降做背景和道具布置。观众席呈圆形分布在舞台四周，最近一排距离舞台还不到一米，整个会场约莫有千人左右，赵舒看到他和李雪镜的随从都被安排在了前排。
天花板上垂落了许多细长的金属臂，固定着大大小小近二十台摄像机，舞台的灯光也打得非常明亮，在上方还有面向不同方向的四块巨大的屏幕，此刻正播放着站在舞台上的两位帅气的着名青年导演。
赵舒高大瘦削，虽说过去参加节目时有些毒舌、爱挑刺，但他一向觉得自己的出发点是好的，这点李雪镜倒是和他意见差不多，两人都觉得既然想当演员，就该有娱乐大众的觉悟，被骂几句有什么，没准还能给他聚拢不少人气呢。
舞台上，一个相貌普通的男人坐在一个高脚凳上，缓缓地从地下升了上来，他拿着话筒大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