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上他的视线,摇摇头,微微叹了口气。
莫泱乍一下从幻觉里刺醒,为什么……为什么要摇头叹气?
是因为本来就是一时兴起想要玩弄玩弄急哄哄表白的爱慕者,还是受不了我yIn荡的样子不打算试了,一点点的喜欢也和吹没准备好的泡泡糖一样,还未用多少力就“砰”地破灭了,嚼之无味的残骸便随口丢弃进垃圾篓里,难看地糊在恶臭的尸体堆里,不见天日。
他的表情迅速灰败下去,像隔夜茶里泡过头的茉莉花,涨出惨淡的涩意。
柳都淮见他脸色急变,忍不住又叹了口气,随随便便想东想西,欠收拾。
他抬起左手格住莫泱的一双锁骨凸出的地方,白皙的手掌覆上那一起一伏的左侧胸肌,感受到手底下强力的跳动骤停,继而失控般“咚咚咚”震响;他用手肘撑起莫泱低垂的头,逼着莫泱与自己面面相觑,两人高挺的鼻尖交错,呼吸的气流交织往复,像是一口气不停的从一人嘴里送出,一人鼻腔吸入;柳都淮的右手擦过莫泱光滑结实的大腿外侧,牵起他抠着指尖的左手:
“看着我。”
他吐字清晰,嗓音如雨后chaoshi的风拂过山涧一隅,邀泠泠溪泉共舞,引天地共鸣。
莫泱缓缓看向他,那双有点凶气的桃花眼里散布着血丝,shi漉漉的,满是哀伤的情意。
柳都淮这回没有叹气,他摩挲了一下手里另一人带了深深印痕的指尖,郑重道:
“我不是一点点喜欢你,”
硬硬的骨头感觉到莫泱喉结大幅度滑动了一下,有些等不了接下来的剖析般几欲别过头去——
“我和你喜欢我一样地喜欢你。”
“……!”
泪水还未坠落,硬生生被狠眨了下眼睫毛的动作提前完成使命。莫泱正想用右手掐一下大腿顺带赶紧抹掉那碍事儿的眼泪,抽了抽,惊觉被一片细腻的温热包裹,而柳都淮另一只手横架他胸前,有一根灼人的东西杵在他两腿之间,硬梆梆的,神气地昂首挺胸。
情生意动,柳都淮早就硬了。
莫泱清醒地认识到,翩翩柳公子正把他困在墙角,以一套比壁咚要流氓的姿势,美化一下就是“热恋中小情侣兴致勃勃的调情模样”——而他刚刚确认完表白的真实度。
柳都淮见他神志清醒,耳朵化成半粉半黄、蜜桃和柠檬味结合的透明软糖色,不禁用大家伙狠狠顶了下莫泱的胯,温柔地示威对方自己究竟有多认真多渴望,如何“彼此、彼此”。
“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他收起调情的动作,双手环过莫泱的腰,启唇脉脉道。
“我在人前风光,得青眼赞美有加,但转身寥落,无人如你切实爱我。”
莫泱想要反驳他的自嘲,可又醉心于他对他的明察秋毫。
”纸包不住火的。你早在上学期开学第二周,我提前回来取东西,听见你抚慰时情难自已喊出我名字后,真正露馅儿啦。”
“什么,你……那么早就知道了?!”莫泱愕然,那次篮球队集训提早完成,林川跑去找朱酒吃晚饭,柳都淮在开文学社的会,他便放纵地拿着对方要洗的贴身衣物罩在脸上,拼命嗅闻,自我抚慰,爽的压根儿不知道正主进来过,底被兜了个Jing光。
莫泱心里有点复杂,他知道柳都淮情史一片空白,但不代表会喜欢同性,并接受室友的意yIn:
“那你……怎么想的,就,接受了?不觉得……恶心?”
“只是震惊,可能已经有预感了吧。”柳都淮温声陈述道。
一开始接触时感受到小心翼翼的善意和热切的关注或许没往这方面想过,但有的东西是无法掩饰的:如贫穷,咳嗽——与爱情。
“雷打不动的带早餐,记住我全部忌口;揽下所有房间卫生,帮忙洗、收衣服,虽然后来想想你没少干坏事吧;夜深一盏灯静候,为我点燃你不太喜欢的药香谎称是自己习惯,想来是爷爷那儿知晓的吧。别人眼里的小狼狗,原来这么nai啊。”
柳都淮戏谑一笑。
莫泱听着他一一细数,忍不住咧嘴羞涩又开怀地笑起来,原来我对你付出的点点滴滴都有入你眼,镌刻于心啊。
爱对人就是这样的感觉吗?虽然有误会波折,但反而会催生更甜蜜的东西。
与你相遇,好幸运。
“你铺垫做的太好,之前我洗完澡也差点逮到过一次,所以是‘原来如此’的心情。”蹭了蹭他柔韧的腰肢,柳都淮含笑道。
“但我有点疑惑,你好像对我知之甚深,连偶尔相汇的目光里带着,嗯,怀念的色彩,我就一路顺藤摸瓜,没想到此时的果原来是种在三年前的因,兜兜转转,仍然是你啊。”他眼里细碎星光闪烁,“这样的话,我更加不后悔当初拼的那口气,身体病树回春不说,还提前捞回来个倔软的小白羊镇宅。”
朝夕相处,日久生情。
“你做尽却不说,傻的可爱,可爱。”
第二遍重复加了重音,望见浸入那双狗狗眼里柔情蜜意的自己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