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声公鸡啼鸣,可瑜睁开朦胧的双眼,许是冬季夜长的原因,天还未完全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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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微微动了动身子,还好,没有以往欢好过后那么酸痛,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忽然涌现,云王殿下对她是真的很温柔。他的爱抚,他的深情,他对自己强有力的贯穿......脸不由自主的燥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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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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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瑜侧头望去,戚云深单手支着头,几缕黑发垂在面颊边,目光柔和而专注的看着她,如同最优秀的雕刻大师打造的一副美男晨起的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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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费力的移开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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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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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自称小禾,却想起自己的伪装早已被他识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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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要回房去了,再晚....再晚若是被疏...被人见到恐怕...恐怕会给你引来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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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掀开被子,却发现自己还赤裸着身子,捂着胸口拽过床边的亵衣迅速的穿上,又下地捡起外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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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具温暖又结实的男性躯体从背后环住了她,正系着衣带的手被他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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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乱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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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瑜窒了窒,
“我没有……”只是若真这般衣衫不整的出去被人瞧见,传出去对他的声誉并不好。
“疏语,并不是我真正的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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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云深叹息一下,缓缓讲了起来。
他的母亲云妃曾是先皇最宠爱的妃子,家世好,人也安静不喜参与后宫的尔虞我诈,那时皇后之位先皇本属意云妃,好巧不巧的,云妃却偏在那时患上一场大病,太医也查不出具体原因,只知这病虽不足以致命,却会耗人心血。先皇起初还很挂心,可这病却一直不见好转,人也愈发憔悴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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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最重要的相貌不在,戚皇便渐渐对她冷落,只偶然想起她时,才会去她那留宿一晚。云妃是个外表柔弱却又一身傲骨的人,感受到先皇的寡情之后,便更不愿去求圣宠。而纳兰雅儿便在此时博得了先皇的喜爱,稳坐了皇后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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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中的万幸是,云妃有孕了,这给她后宫孤寂的后宫生活带来一丝曙光。他出生后,戚皇对他的喜爱甚至超过了太子,因此被冷落已久的云妃又渐渐有复宠之势。纳兰雅儿深怕他会抢了太子的风头,便暗中给还是孩童的他下了噬心蛊毒,那时京城乃至戚国之地都不兴巫蛊之术,所有太医都以为他是得了什么绝症,命不久矣。最终戚皇怜惜他,便要将他送往药宗医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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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宫的前一晚,他又遭到刺客暗杀,当时柳疏语的父亲是云妃身边的一名亲卫,是他拼死保住了他们母子,云妃感念他的忠心,将她的遗孤悄悄收养在了自己身边一个老嬷嬷名下,可琴棋书画都是云妃亲身传授,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养育她成人,待她成年后便在宫外为她许一个富贵良安的好人家,一辈子幸福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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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妃病危之际,先皇将他从药宗传召了回来,那是他年幼离宫后第一次回来,却也是为了见他母妃最后一面。这一见,他才发现母亲的死根本不是因病导致,而是多年之前便被种下了一种慢性蛊毒,一直熬到了今日,才毒发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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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眼这大戚国皇宫,擅用蛊毒之人,除了纳兰雅儿,再无他人。而他和他的母妃,刚好都是她的绊脚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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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在那时,柳疏语第一次见到了成年后的他,从那以后,她便一心只想留在他的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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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多次和她讲过他也是个命不久矣之人,也同她讲过他对她并没有男女之情,可柳疏语依旧不愿放弃,只愿在他有生之年陪伴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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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膝下子嗣稀少,见他平安长大成人,便有心让他留下,赐封了云王名号,还一直在为他物色合适的王妃,朝中很多王公大臣为了拉拢均自荐自家女儿,他不得不找各种理由拒绝。后来先皇得知他的府里住着柳疏语这个年轻女子,以为他拒不纳妃全是因为这名女子,便召见了她,柳疏语便在先皇面前默认了他们二人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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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皇考虑到她的出身不好,便只许了她侧妃的头衔,待云妃丧期过去,再让她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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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已至此,戚云深也无法再开口解释,既然柳疏语愿意做这枚挡箭牌,也可为他免去不少麻烦。只是他最初便已同她讲清,他是绝对不会迎娶她的,若有一天她想清楚了,他随时愿意为她洗清身份,送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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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疏语只是我名义上的侧妃,我从未迎娶过她,我和她,也并无夫妻之实,这下,你可踏实了?”戚云深侧头在女子耳畔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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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