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老在赫连容楚一行人抵达两日后也来到陵安城,为戚云深解蛊需他亲自操持,以利刃破开心口处的肌肤,每隔三日便以纯阴之女的鲜血注入其中弱化蛊虫的生命力,一月后,待蛊虫彻底死亡再由内力深厚之人锁住他体内四经八脉将骨血中残余的蛊毒逼出体外。
这一系列流程看似简单却需要步步谨慎,噬心蛊虫狂躁霸道,若稍有不慎则会加速蛊毒爆发。
所以药老亲自上阵,最后再由赫连容楚为其清理余毒。
“丫头,准备血。”
药老执起一枚锋利的刀片在火苗上烤了烤,利落的在戚云深胸口割了一下,他白皙的胸膛上立时一道血痕。
戚云深眉头动都未动,目光一直跟随着那个正在握着拳头全神贯注向一个小小瓷碗中滴血的女子。
可瑜简单的用帕子捂住手腕,小心翼翼的将瓷碗端了过去。对上戚云深的目光时,她察觉到他眼里饱含着浓浓的疼惜与歉意。
可瑜对他轻轻摇了摇头,安慰的笑了笑,示意自己没事。
药老接过碗,用一种类似吸管的独特工具将她的血一点点注入戚云深的伤口处。
可瑜这才注意到他老人家刚刚使用的刀片也颇像现代西医使用的手术刀。古人一般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得了病都是以中草药为主要治疗方法,基本不会在肌肤上动刀。犹记得以前她在一本书上读到过,华佗当年为曹操治疗头疼,主张为其开颅手术,结果曹操以为华佗要杀害他,将他处死了。
像药老这种治疗方法放在现代应该就是外科手术吧,在这古代还能有这种超前意识果然不一般。
随着注入的鲜血越多,肌肤下已经隐隐可见蛊虫凸起的轮廓,戚云深额上渗出一层薄汗,可瑜忙用帕子为其拭干。
“容楚,为瑜儿…包扎……”
戚云深脸色苍白,胸腔里的蛊虫似乎在做强烈的挣扎,仿佛想要炸裂开一般。
“莫要分散精力!”药老喝止了戚云深,不允他继续讲话。
赫连容楚回头看去,女子不敢出声,只一直向他摇头示意,可她手腕处随意缠着的帕子上又隐隐见红,他立刻放下手中的药剂,将她拥了出去。
“我真的没事……你快回去,我担心云深……”
“担心你自己吧!这段日子放了五次血,你这身子骨也不知道吃不吃得消。”
赫连容楚没好气的呵斥她,云深云深,天天张嘴闭嘴的都是云深。
语气虽然不耐,可拽过她的胳膊,为她手腕上药的动作却很轻柔。
“好了,之前给你的药膏一定记得每日涂,免得落了疤就更丑了。”
可瑜点了点头,“噢……云……”
“云什么云,这里没你事了,回去把我派人送过去的汤药喝了,滋补气血。”
赫连容楚将她推搡出了门外。
可瑜看着阖上的大门眨巴了几下眼睛,好像自己也没有哪里惹到过这尊大神吧!为何最近他对她的语气总是这么差!
丑?!
居然还说她丑!
“赫连傻瓜!”
“紫衣妖怪!”
“不男不女!”
可瑜垂着头踢着地上的小石子,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禾姑娘请留步!”
可瑜站稳身子回头看去,柳疏语快步走了过来。
“疏语姑娘…找我有什么事吗?”
她着了件素白长裙,外披一件墨色锦毛披风,眉眼间满是书卷气息,云妃娘娘真的是将她培养的很出色。
“也没什么大事,我只是担心王爷的身子,想向小禾姑娘打听一下王爷的情况。”
“诶?云深没和你讲……过吗……”
可瑜暗骂自己真是蠢蛋,若是戚云深和她讲了的话人家又何必多此一举来问她。
柳疏语笑意僵了一僵,有些落寞。
“真是羡慕小禾姑娘,我在王府多年,都未曾直呼过王爷的名讳,可见小禾姑娘同王爷,情谊深厚。”
可瑜尴尬的不行,她真的不是有意的,只是这些日子叫习惯了一时间便脱口而出了。
“诶不是的,呃……你……,你别担心,约摸再有半月,王爷就可彻底见好了。”
柳疏语起先有些吃惊,后又面露喜色。
“当真?”
可瑜用力点点头。
“太好了!王爷能大好定是云妃娘娘在上天保佑!娘娘在天之灵也可以安息了!”
察觉到自己高兴的有点失态,柳疏语有些不好意思,“嗯……我只是……怕打扰到王爷不便去直接问他。刚刚恰好见到小禾姑娘在这里,便前来叨扰一二,让姑娘见笑了。”
可瑜忙回说没有,虽然戚云深已经告诉过她,他和柳疏语之间从未有过什么,但她面对柳疏语这个温婉女子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像是坏人,横刀夺爱,心中总有些愧疚。
“实不相瞒,王爷心中一直有一位深爱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