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武林,分为正反两大派别。许多武林人士喜占山为教,故普天之下有名的高山几乎都有一个教。地处平地,人口稠密的地方则多拉帮结派。
然,凡事皆有例外。千蛛阁,武林中亦正亦邪的一个教派。专寻捕天下人背后常不为人所知的秘事,以此窒隙蹈瑕。武林正派人士多避而远之。而此教擅收集天下事,凡是欲散布于天下的事,总是能做到快、准、广,当真如网罗天下的一张巨大且无形的蛛丝网。
主持的这次武林比武大会,谢春云并非事事亲力亲为。而是擅用人。凡事都安排人去做了,他就去安排尽兴的表演去了。他力图让人比武尽兴,吃喝玩也得尽兴才算圆满。
一盏盏晕黄的灯亮起,无尽的秘密裹藏在了春夜里。
那燃烧着的烛火,洇开了黑暗,灯芯的明亮,引着一个方向,慰藉着迷失的人。
宾客满座的酒楼里,觥筹交错,人影散乱。谢春云手执一个Jing巧玲珑的白瓷酒杯,登上高台。
这个人仿佛天生带着一种耀眼夺目的光环,无论站在哪里,都会成为众人的焦点。四周的喧嚣慢慢消散下去。
在似有似无的嘈杂声里,谢春云开口了。
“诸位,欢迎来到烟华庄。小生姓谢名春云,在家排行十七。代家父款待各位,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还望多多包涵。”
在场的人一阵称赞,谢春云扬起手中的酒,转了一圈,看着一楼至三楼的人。目光在三楼的一根红柱边停了一瞬。最后面朝前方,将杯中的酒仰脖一饮而尽。
他喝得爽快,却又不失一种贵公子的高雅。他将杯子放在了跟在他身后的人呈着的托盘上,双手合起,拍了几个巴掌。楼中霎时响起了欢快而激越的钟鼓之声,几名男子登上了高台,表演起了一种特殊的舞蹈。
舞者穿着贴身的劲装,完美地勾勒出男子的身形。
如此的助兴表演,知谢春云者,一派了然。不知其者,谓其奇人。
表演除了开头,其间便是一些女子的歌舞。观看的人也显得有些随意了,该干什么干什么,痛饮畅谈,乐声与人声杂糅在一起,混成一片。不像是歌舞者们的舞台,倒像是所有人各自的舞台,都在尽情地表演自己。
朱红色的帷幕缓缓拉开又合上。
倏然,台下喧闹的人都不约而同地哑了声音。红柱边,穆轻风拿着酒囊的手一时间顿住了,只顾凝视着台上的那人。
他上身穿着紧身的衣裳,白色的丝绸半透明,使得肤色若隐若现。晕黄的烛光映衬着红色的帷幕,折射出橘红色的光,宛如天际处的一大片红霞。照在那人的身上,如澄澈的冰里透了红。仿佛那人的肤色里都浸润着一抹微红,尤其是丝绸褶皱间掩映的那两颗小rou粒,透出一股无边的旖旎春光。
他下身穿着一条飘逸如仙的天青色纱裙。常人穿起来怪异的装束,他一穿出来,竟让人有种美得不可方物之感。
在场的许多人都不是第一次看谢春云跳舞。却每次都如初次般的心动。不,是比初次还要心动的感觉。
谢春云的舞蹈,有种能让人上瘾的魔力。
他舞蹈中的每一个动作,简直都能勾人心魄。他一站立在那儿,就犹如一颗磁石,方圆百里的都会以他为中心,不由自主地被他吸引,一颗心都被他所占据、主导。不止观赏之人,还有奏乐之人。
看着他的舞蹈,会有种乐声不是旁人演奏出来而是他用肢体号召出来似的错觉。他的舞蹈,不仅让不同的乐器发出声音,还让观看之人发出此起彼伏的尖叫声和欢呼声。
乐声和舞姿的不断变换,谢春云在舞台上跳了半个时辰。他是无声的,却释放出无边的魅力。他的舞姿刚柔并济,时而狂放不羁,豪气干云;时而柔弱春水,漪漪清扬。
他的舞姿让人倾狂,偶尔的一双美眸送波,更是让人如遭细小的电流麻痹,达到心都高chao得痉挛地步。
如晨曦间的露珠般大小的汗珠从谢春云的肌肤上冒出,又随着他的动作而被甩落。些许缓缓滑落进衣衫,消失在令人浮想联翩的角落。酒楼里的氛围全然在不知不觉间被谢春云所带动。当谢春云的手从自己的锁骨钩一寸寸地挪到自己的肚脐下几寸之处时,更是将全场的气氛推向了一个惊涛拍岸般的巨大浪chao。
“啊——”一阵男女混合的尖叫声中更是混合了野兽般的怒吼声——
“脱!”
“脱!”
“脱!”
谢春云嘴角上扬,眼神间流露出几丝邪魅的笑。
他倏地两手一扯,周围立刻炸裂出浪chao般的高呼声。
他的下身并未裸露出来,而是穿了一条和上身恰恰很搭的白色丝绸紧身裤。
尽管如此,场面依旧有种令人失控般的疯狂。
那种想让人揭开面纱一探究竟的神秘美感,被谢春云演绎得淋漓尽致,而那种始终无法触碰和飘渺的距离感,又被他拿捏得恰到好处。
他的张扬和克制,恰恰令所有人为他所疯狂和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