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刀刃散发出道道寒光,客栈内气氛异常压抑,小哥和国字脸僵持着,不肯退让,夏临渊深吸口气,拍拍小哥的肩,“没事,我一个人进去。”
小哥递来担忧的目光,少女大咧咧的摆摆手,“不会有事的。”
“主子,我在外面,有事尽管吩咐。”
国字脸不耐烦的瞪了小哥一眼,恭敬的为少女打开房门,目送少女进入后又把门关上了。
房间很大,豪华一号间的标准配置,中间一道水纹垂帘隔断前后,撩起水帘,后边立着一扇折叠屏风,半透明的纱布隐隐约约勾勒出床前颀长的身影。
“赵淮?”夏临渊试探的轻声唤道。
屏风后的人一惊,欣喜的转过身来,两人面对面,近乡情怯似的停住了脚步,夏临渊上下打量着他,他也含情脉脉的看着她。
面前的小王爷,让她愣住了,以往玉衣锦食,铺张奢华的赵淮,居然穿了一身粗布麻衣,发髻亦是简单束起,以木簪为饰,身上无一点金玉之气,朴素得她有些忍俊不禁,好在那张清俊秀气的脸,还是流露出往日的几分风华。
赵淮快步来到她面前,拉过她的手一把将她拥入怀中,饱含思念的叫出独属于他的称谓,“小哑巴……”
男人隐隐哽咽的声音听得她心里一惊,缓缓抬起手抚了抚他的背,“怎么了?”
许久,赵淮都没有说话,耳边传来细微的鼻息抽动声,紧接着颈间淌下一股热流,少女愣住了,男人居然哭了……“到底怎么了?”
“让我再抱一会……”赵淮搂紧了她,嗓音透着浓浓的悲伤,多日来努力压抑的痛苦和泪水,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夏临渊呆呆的任他抱着,不知过了多久,赵淮才用袖子抹了抹眼睛,缓缓抬头,呐呐道,“你知道如今的形势吗?”
夏临渊摇了摇头,“不是很清楚,皇上怎么会……还有,你为何如此难过?是不是牵连到你了?”
赵淮叹息一声,拉着她来到床边坐下,“你不知道,并不奇怪,本来我也不该和你说的……”
“可是你找我来,应该不是就让我看你哭吧?”
赵淮看着她,星辰闪耀的眸子里溢满了哀伤,声音沙哑,“外公死了,将军府也被抄了……”
啊?将军府都被抄了?“为什么会这样?”
赵淮眼底闪过仇恨的阴霾,声音也变得阴郁起来,“十一皇叔逼宫篡位,如今他摄政朝堂,外公虽然之前上交了兵权,但军中威望还在,他忌惮外公,忌惮徐家,自然不会放过将军府。”
“逼宫?皇城不是有御林军吗?他是怎么得逞的?”
“具体我也不清楚,这已是上个月的事了,只怪我远在淮南,什么也做不了!”赵淮愤恨的捶床,拳头握得死紧。
皇上业已驾崩,谋反的十一王爷赵珏恒自封摄政王,现在他已经向徐家开刀,斩草除根,连带剿灭淮南王府恐怕也是迟早的事,赵淮现在这副打扮……
“那个摄政王派人追杀你?!”
赵淮点点头,“十一皇叔原来戍边菱阳,故先皇允他拥兵十万,而我父王镇守淮南,亦有十万府军,他不会放过拥兵藩王,加上我娘是徐家人,现在他已经抄了将军府,接下来的目标,自然是我们淮南王府。”
“那……接下来怎么办?”她是没见过这些皇室之争啊,你死我活,不死不休。
赵淮脸色难看,眉头都打成了结,“如今形势对我很不利,一旦他登基,哪怕是窃取篡位而来,都成了正统,那时候我若反抗,就是谋逆!”
“啊,那就没办法了吗?”
“若我现在檄文以告天下,摄政王弑君夺位,起兵讨伐,还算师出有名,可如此一来,天下百姓免不了受战乱之苦……”
“摄政王如此不仁不义,世人都会看在眼里,太子是不是也是他所害?”
“太子不是他所害,太子死于夺嫡之争,不是三皇子就是五皇子。”
贵圈真乱……“那太子中的是什么毒呢?”
“据我所查,那种奇毒名叫彼岸黄泉!”
“彼岸黄泉?”夏临渊皱了皱眉,好像在哪里听过?
“你知道?”
“好像是听过,可是想不起来了……”
赵淮也没太放在心上,“如今就算知道是谁意义也不大了,皇上都已经……三皇子和五皇子想继位,已不可能,他们都被十一皇叔囚禁了起来,恐怕也是凶多吉少。”
“你这个十一皇叔真是厉害,手段了得!”
赵淮瞪了她一眼,“他那是逆臣贼子!”
“可不是,那你也做一回逆臣贼子呗!”
赵淮连忙捂住了她的嘴巴,“这话还不能乱说……现在京城人心惶惶,有为原主鸣不平的,亦有拥护摄政王的,目前他还没有明着削番,可是我要及早作准备才是,我爹他……”
“老王爷怎么了?”
赵淮双手握住了她的肩膀,有些为难又有些期待的道,“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