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妍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继续推究那人到底是怎么录到的视频，口袋里的手机在这时震了一下。
是楚云霁的短信：“方便见面吗？”
顾妍想了想，和他约到了学校附近的咖啡馆见。
楚云霁是带着他的笔记本电脑过来的。
坐下的第一句话便是：“我帮你定位发帖者的IP地址。”
顾妍闻言倒是笑了，顺手递给他一杯她点好的热可可：“你不怀疑就是我发的？”
楚云霁对顾妍的女恐症是治好了，但他直视起顾妍的脸来还是会脸红，视线在顾妍脸上停留了一秒就飘到一旁，声音却难得地充满了肯定：“你不会。”
他相信顾妍的人品，却不代表他不在意帖子的内容。犹豫了片刻，他还是踟躇地问道：“你和一心不渝……”
“嗯……”顾妍咬着手中冰咖啡的吸管，思考了一下说法，开口道，“我喜欢他。”
楚云霁的脸色几乎在瞬间变得一片苍白。
他调出了论坛的后台，追踪IP地址时打字的指尖都在微微颤抖，胸口充斥着无法挥散的苦涩感。
她果然有……喜欢的人了。
顾妍察觉到了他神情的落寞：“你不高兴，为什么？我也喜欢你呀。”
楚云霁仿佛一下子被这句话从地狱拉到了天堂。但同时他清晰地认识到，女孩口中的“喜欢”和他的喜欢并不一样。他的目光晃了晃，很快地咬了一下嘴唇，问道：“顾妍，对你来说，喜欢到底意味着什么？”
顾妍认认真真地望向楚云霁，看着他五官俊秀的脸，为了掩饰紧张而不住吞咽的喉结，还有对方手中笔记本里运行着的凌厉的IP追踪技术，眼里的光便一点点柔和了下去：“喜欢就是，觉得你真好，看到你想对你笑，想亲你，也想睡你。”
楚云霁被顾妍结结实实地一顿表白，脸烫得几乎要烧起来了。一口气喝掉大半杯顾妍买给他的热可可，口腔里充斥着无法挥散的甜腻，他才鼓足勇气开口道：“可是对我来说，喜欢一个人意味着，我愿意把整颗心让给她。”
她是唯一一个突破屏障走进他心里的女生。
他的一切，都任她予取予求。
顾妍难得沉默了一下。
她没办法给他一颗完整的心。
她不能给他一个她并没有的东西。
但不可否认楚云霁的那些话就像温柔的柳絮一般，填在了她心中一小块一小块的缝隙中。
胸口久违地有点儿涨。
“你说这些，会让我忘记正事的。”她轻轻地开口，眼波里像含着一汪春水。
楚云霁耗光了勇气，此刻埋头对着笔记本不敢看她，小声问：“为什么？”
顾妍凑近对方泛着淡粉的耳垂，用气声朝对方说：“你再说这样的话撩我，我就要不顾别人的眼光，在这个人来人往的咖啡厅脱光你的衣服，把你按在桌子上亲，操到你哭出来。”
她的声音是女生特有的软糯，说出来的内容却露骨得让楚云霁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我……我继续定位IP。”他红着脸说。
顾妍看着楚云霁操作着的复杂的显示屏界面，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崇拜：“阿霁，你们计算机系都是这么厉害的吗？”
“还、还好吧……”被顾妍这样看着，还被叫了亲近的昵称，楚云霁心跳漏了一拍，差点打错命令符。
倒不是计算机系厉害，而是他格外优秀。
当初考进风华大学时，他就凭借着极强的编程能力获得了学费全免加四年的奖学金。甚至连学校导师都不知道，这个学生隐藏在编程能力后面的，是一身的黑客技巧。
但要他对顾妍自夸，他是怎么也说不出口的。
“锁定了。”随着最后一个回车键按下，那个发帖者的资料详细地铺展在楚云霁笔记本的显示屏上。看到追踪结果，就连楚云霁的眉都皱了一下。
“发帖的人……是风华大学的学生。”他指着屏幕上的其中一段数据解释，“这个号只上线过三次，发这个帖子的时候就是他最后一次上线。但是他可能没想到，他曾用手机登陆过一次……而我追踪到这个手机号的主人的名字是……丁扬。”
“丁扬？”顾妍的表情称不上惊讶，更有一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你认识他吗？”楚云霁问。
“除了他也没别人了。”顾妍说，“你见过的，扮羊吃狼。”
楚云霁倒是有种被雷劈的感觉：“她是……男的？人妖号？”
“楚云霁，我问你一件事。”顾妍转头望向对方，“要是你在副本里退队会发生什么？”
“你只要没死，就依旧会呆在原来的副本里。曾经有人想要私吞副本收益的时候，就退队把其他队员都反杀，这样就不会有同队伤害豁免……”楚云霁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你是说，百草园副本的时候，扮羊吃狼没有被杀出副本，而是退队躲起来录下了全程？”
“这就解释得通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