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野里,极意君收回丝团,细细整理。
还记得上回,他被小淫贼凝固于琥珀内,只露个女穴在外,供人奸淫。这些触手小兽上来便是胡吃海塞,把包裹剑仙的琥珀啃光,又边吞边钻,吃进阴
可极意君毕竟尊贵惯了,凭兴致做事——如替剑仙画眉点妆之类——还好说,真要让他仔细清理石像,他不出一盏茶功夫就乏了,神情也厌烦。
弹指便是一条蛛丝飞出,穿云而去!
身边随从都派去作恶了,无人搭手。那厮倒是满怀闲情,掌中翻出一团云朵似的蛛丝,先往石像头脸擦拭,连眼瞳都没放过。
此血红珠子乃极意君独门法宝,内容一方小天地,千百种生灵,全数在其掌控之中。前次剑仙大闹魔君皇城,险些乱剑斩了极意君与小淫贼,魔头祭出血色玛瑙,才将他反制拿下。
眼见对方即将进入音律范围,极意君啧一声,化出蜘腿,沿着蛛丝飞身攀上云端。
——四位魔君之中,若撇开锡重君原型赤蛇大士不论,极意君修为当属翘楚。魔道界曾有能耐与极意君抗衡的,不是早早陨落,便已退隐消匿多年,死活不知。
黑云骤停,绕开府邸边界,应是听了魔头警示而回避。
极意君惊疑:“那方才借道此处之人是谁?那身形打扮与气息……本座怎会认错!莫非……军师通晓分魂化体之术?”
——自己所作所为,对方心知肚明,安排得还算体面,那他这老人家总不能不近人情。是吧?可惜,专程将剑仙运回府邸,只为跟琴圣相处相处,谁料小琴圣霸占家宅不许靠近,唉!
轻声细语,言简意赅,剑仙听不清,知道大抵是说锡重君最迟夜里就会到极意君这边来,让把剑仙石像整理干净,转赠给前者。
极意君打断他:“本座早吩咐过,一有进展便要回报!军师离场之事,为何不通报于我?”
极意君眼珠子转转,似乎想到解法,又快活起来。
丝线先划出弧形,随后猛地绷紧,跟着云层移动,显然已黏上目标。极意君振臂回扯,竟不能拽动,他眼神起疑,反掌再将蛛丝卷到肘中,退后半步,全身施力。
黑云却依然不受干扰。
奇怪的是,蛛丝经过颜面、鼻尖,肌肤竟有感知,并非石头一块。极意君气息吹过,被擦拭干净的毫毛微微晃动,面颊悄然作痒。
对方见魔君联络,忙作揖:“意君大人!悭戮君与锡重君之战,将近收官了!悭戮君内息不济,疲于招架——”
他先绕着圈打量石像,又从乾坤袋中掏出些物什,排布在石像足下,忙碌得满脸欣喜,把“有神似军师之人过境”这事抛于脑后。
其中意味,乃是乘云驾雾之人功力不在极意君之下。
其动作轻柔,剑仙只觉眼珠生涩,不怎么疼痛。
剑仙悄悄定睛查看,发觉是藤蔓兽,暗暗叫苦。
极意君挂着蛛丝落下,神色却惊疑不定。
他指间掐诀,自百米外轻身跃至近前,与极意君通过燃烧的符箓沟通。
剑仙魂魄藏身石像之中,想的是蒙混过关。等仙道界那具身躯复活,神识自然转移而去,不用再受这魔头凌辱。他哪知另一肉身所在乃是吞天境地,时光流速与外界不同,复活还需好些时候哩!
魔头冰凉手指袭来,剑仙已有准备,照旧装死。
咬住下唇,魔君思索片刻,取出血色玛瑙。
别说那魔君,连剑仙都愣了愣。
他盘腿坐到剑仙足边,倚着剑仙大腿,若有所思。末了抽出符箓,吹气点燃,符中出现他府兵身影。
极意君见状,纵使再不情愿,也只能噘嘴答应。
剑仙故意伪装麻木,心中疑惑:脸上石化几时解的,莫非路途中曾落过雨?
这天上飞的,到底是哪路魔神?
剑仙见状,方知自己神魂离体期间又受过许多淫辱,怕是脸庞被精水浇透,头上到处黏稠稀糊,石化亦将近解除。
没等他得出结论,符纸另一端锣鼓喧天,是比试分出了胜负,以悭戮君投戟甘拜下风作结。魔尊起身,军师也将视线扫过来,正巧注意这处。
蛛丝被石像面部污物浸湿,缩成小团,沾满不可名状之浊液。
既然石像头脸如此狼狈,身躯定也少不了污损,若给来接手的重君看见,难免和气大伤。因此极意君才要劳动尊体,亲自替剑仙修补石像。
眼下极意君指尖点住法宝,口中念念有词,自小世界唤出几团黑影来。那些东西噗噗落下,被极意君足尖挑了,踢到石像上攀住。
府兵困惑,回头看了一眼,将身体避往旁侧,好教极意君看见校场情形。高台上,主位是支着脸颊昏昏欲睡的魔尊,而端坐于次座的,不是军师,又是哪个?
魔头咬牙,所思虑之事,却并非飞行之人恐怕要听见琴声——他怒骂:“哪来的妖魔鬼怪,竟敢越过本座头顶!”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军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