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一道痕迹,用来记着我们深爱的主人...角,我有点累,帮我整理主人的房间好吗?等祈离开,我们就把主人带回来...」血止住了,但眼角的泪水怎麽样都停不下来。
该不该去霜月沉眠的山洞看看?
槿违背了霜月的命令,他要他们三个保护好自己,不要被愤怒的祈误伤。但他半刻意的接下了来自祈的愤怒,只因为自责自己看着明明互相喜欢的两人,最後走向互相伤害却无能为力。
快要结婚的男女?祈瞪大了双眼,内心被愤怒与恐惧盈满。
「不,我是您的食物,请您不要伤害村子里的人...」怎麽会,被死死束缚在床上的祈无法相信霜月的话,努力的挣扎着。但越是挣扎,手腕上的疼痛越是明显。
槿会定时进来喂食,如果祈不肯吃,他会强硬的逼迫吃下。甚至也会定时松绑让祈解决如厕等生理需求。
「一对快要结婚的年轻男女。他们的血肉很香,连我们闻着都很心动。」槿转身拿取物品,悄悄的落下了一滴泪。该是到了跟主人道别的时候了。
「当初你说你想要活着,这就是代价。已经被慢慢蚕食的你,早就不美味了,长眠前拿来当点心都不够。你也别以为自己逃的掉,你会被绑在这里,几个孩子会轮流照顾你,等我睡醒就拿你来当开胃菜。」厌恶的冷淡口气,一句句刺入祈的内心。霜月的的眼中流动着少许的湿润情绪,也许刚才应该再抱他一下的...
「那卑劣的妖怪吃了多少人?」今天手脚似乎没有被槿给控制住。祈压抑住激动的情绪,试探询问了村人的状况。
「当然不能让你逃走,我要到村子中抓几个人来吃。这个满月会削弱我的力量,你以为单靠你的精气能让我吃饱吗?」霜月冷笑着,背对着祈。
霜月不理会床上人的抵抗,迈开脚步准备往外走去。
不会是梦梦吧...
槿跌坐在地上,眼泪及腹部的鲜血都不停的流着。直到被血腥味惊动的角进来时,他才开始止血。
离霜月所在的地方越近,感觉越是怪异。怎麽样都嗅不到血腥味,甚至周遭安静的有点吓人。
「霜月,住手,不要伤害任何人,妖物都是这麽不守信的吗?」祈发出了怒吼,他不就是食物吗?他不就是祭品吗?不就是用他一个人换了大家的安全?
他其实有点喜欢祈,但即使被憎恨,他也要完成主人的最後一个命令。
祈呢?
「那个女孩身上有跟祈很像的味道,主人吃的很开心。」谎话,这些都是谎话。槿的内心难受的不停叫嚣,但是霜月怕他无法好好执行命令,在他身上下了制约,他无法说出真相。
现在不能再看到他的双眼,那双眼睛,会让人舍不得残忍的对他。「我要进入睡眠了,不吃饱醒来时会很难受。」
最後实在按捺不住,槿大量失血後的苍白脸色也恢复了些,他们才一起往山洞前进。
「霜月你...你要是敢动村人,我也会杀了你珍视的式神们!!」再怎麽不相信,但事实这样的摆在眼前,祈无法压抑满腔的愤怒。
彷佛听见理智断掉的声音,祈的脑中一片空白。
「为什麽不杀了我?」不知道过了几天了,每次在槿的控制下不停的延续着生命时,祈都满心的憎恨。血红的双眼,怒视着眼前美丽的妖物,为什麽以前会觉得这些凶险之物可爱?
「你要是动了他们,等我醒来我会屠村为他们血祭!」留下怒吼中的人,霜月冷冷的留下这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房间。
他记得很清楚,霜月说过杀了他,就可以解开山神的古老禁咒。这几天也套过葵的话,得知了霜月长眠的地点,如果他真的伤了其他人,那麽就算是趁人之危,也会动手杀了他。
祈离开了,往霜月所在的地方走了。
「主人只命令要养着你到他醒来,我会完美的执行主人的每一个命令。」槿淡淡的回覆,依照被吩咐过的应对方式回应。
这是怎麽一回事?
当葵说出这样的猜测时,三人的心又疼了起来。
「为什麽这麽傻?」角满心的不舍,动作轻柔的替槿包紮治疗。
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抄起镜子前的刮胡用小刀,直击狐妖的腹部要害。瞄准了腹部动脉的位置,迅速确实的给了一刀。
会不会祈没直接给霜月致命一击,而是慢慢的凌迟着他们的主人?
毕竟槿是狐妖,从心智控制行动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禁咒一直没有被破坏的迹象,让等待着的三只小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憎恨中,祈的心里总是暗自期待霜月说的那些都是谎话,所以小心的做着最後确认。
但直到他们花了点时间,好好的整理布置了霜月的房间,祈仍没离开这个与世隔离的空间。
被祈眼中的信任完全击垮。
接下来的几天,祈依然被綑在霜月的床上。
带点遗憾也许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