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看来，你即便身体都顶不住了，还要坚持做下去，就是想报复他？”李钧明看着身边的欣煜问道。
“不全是……我甚至想，干脆被操死在床上算了……”欣煜静静地抹着眼泪，时不时还小声地抽咽几下。她的双眼早已哭得红肿，甚至连脸颊也被纸巾一次次地擦出了红印。
“傻话。要真那样，我还得负刑事责任。”李钧明冷哼一声，幽幽地说。听欣煜说完，他的心里也堵了起来。被欣煜忽冷忽热地对待，本来就令他摸不清自己与欣煜到底应该处在什么样的关系中，这回见她开始放低姿态迎合自己，本以为这表示二人之间的关系有所进展，谁知又是在拿他当备胎。想到这，他不禁感叹：“真不爽，还以为你是被我感动得哭了。”
欣煜听闻，眼里含着泪水向他一瞥，问：“你觉得我很单纯吗？”
“当然不。也许有人用类似的词形容过你，但这绝不是我的选项。”李钧明回答。
“那我是什么样的人？”欣煜问。
“心机很重的人。”李钧明看着她，说：“明明比谁的性经验都丰富，却每次都要表现一下抗拒。”
欣煜默默低下了头，擦掉了眼角溢出的泪水，小声地说：“果然不能期待你会安慰我什么。”
李钧明嗤笑一声，说：“安慰你不应该是你那男朋友的事吗？我连自己在什么位置都不知道。也许今天你把我当朋友，过段时间就把我当回强奸犯了。”
欣煜仰起头，试图不让眼泪从眼眶里流下，惆怅地叹了口气，说：“我不是也不知道自己在他心里是什么位置吗？”
“行了，我算是把这条食物链摸清楚了。我就打听一下，你有接下来怎么做的计划吗？”李钧明问。
欣煜低下头，没有说话。
“怎么？你来我家，吃过我家的饭了，见过我家的人了，都被我进入过身体了，还差点要死在我的床上，我还什么都不能知道吗？”李钧明追问道。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要怎么和你说起……毕竟有太多我和他之间的私事……”
“比如呢？比如你们之前还没有做过，是吗？”李钧明问。
欣煜诧异地看着他，想要从嘴里说出些什么，但马上平静了下来，说：“没想到与他的隔阂已经这么明显了。”
“你以为你只告诉我他对你说了什么，不说你对他做了什么，我就猜不到了吗？”李钧明注视着她的双眼，说：“要不然怎么说你心机呢？”
欣煜转过头看着他，噙着眼里的泪水朝他一笑，轻声说：“你要是想骂我婊，不用这么含蓄的。”
“不会。在真正了解一个人之前，我不会下这么重的定义。”李钧明转过身子，盘腿坐在床上，直视着欣煜，说：“我都还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呢。”
欣煜低下头，擦了擦眼泪，抬头看着前方，说：“我在十四岁那年被爸爸的朋友强奸过，之后就有了性瘾。”
李钧明有些吃惊，但表面上依然很平静，问：“那你爸妈知道吗？”
欣煜沉默了一阵，说：“我爸知道了没敢拿那人怎么样，那是他上司。”
“那你的妈妈呢？”李钧明问。
欣煜转头看着他，平静地说：“早在我小时候就跟人跑了，我跟她不熟。”
李钧明沉默了，看着眼前比他还小一岁的少女，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虽然他能猜到她经历过一些不好的事情，但听她亲自将这些说出来时，自己心里的感受是不一样的。
“我挺羡慕你的，你有这么值得信任的家人，但我没有。”欣煜凝视着他，眼里的泪水再次溢出，嘴里却仍轻轻地说：“唯一被我当成家人的人，现在也无法原谅我了。”
“他有什么问题吗？”李钧明问。他当然知道，欣煜从始至终指的都是颜清。
“我在没经过他同意的情况下，跟他做了……不，不对……”欣煜回答。
“那他为什么不愿意跟你做？还是说他一直都是个处？”李钧明注视着欣煜的泪眼，轻声地问。
“他不会希望我告诉你的，但这件事确实是我做错了，我不知道要怎么得到他的原谅……”欣煜擦拭着再次汹涌溢出的眼泪，神情崩溃地说。
“行吧……”李钧明应了一句，随即抬头看向天花板，陷入了沉默。他当然很想安慰安慰欣煜，但这样做似乎有越界之嫌。但眼看着欣煜在他面前哭红了双眼，他不做些什么也说不过去，于是在思索一番后，他说：“你知道现在，我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像是要挖人墙脚。但如果你需要倾诉，或者是满足你的……性瘾，随时可以用那台手机联系我。”
李钧明平静地说出了这些话，心脏却在砰砰直跳。他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出现过这种感觉了，上次向女生敞开心扉，似乎已经是很久远的事，以至于他现在对欣煜说出这些话，都会因为自己生涩的措辞而感到紧张。
欣煜转头看着他，睁大了泪光闪闪的双眼，轻轻地说：“谢谢你。”
李钧明的心里忽然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