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回去了!”欣煜在李钧明耳边喊道,耳边被两台音箱轰击得几乎听不见其他声音。
“你这就回学校了吗?”李钧明大声问。
“我回我朋友那!我只跟他们说来和你打个招呼!”欣煜在他耳边解释说。
“那我和你一起出去。”李钧明点了点头,搂住欣煜的肩膀,走在前面拨开躁动的人群,费了许多劲才挤了出去。
“不好意思啊,”欣煜整了整衣物,对李钧明说:“我真的需要跟他们会合了,今天对我很重要。”
“我知道。我也该去找我的朋友了。”李钧明拍了拍她的肩膀,说:“等寒假再说吧!”
“嗯!”欣煜给了他一个甜甜的微笑,转身小跑着离开了。她这回对李钧明的感觉还挺新鲜的,因为两人之间罕见地没有对对方产生性欲望。虽然只是简短的一次见面,却还是令她感到很愉悦。
紧接着,欣煜便围绕着人群,四处张望,寻找颜清与秦瑄他们。可当时他们到达的地方已经不见了秦瑄的踪影,要在茫茫人海中找到他们,不花点时间是不可能的。
于是,欣煜在人群中搜寻了许久,找到了舞台后方被一圈石栏围成的小树林。这里曾是一处山坡,却被修缮成了广场的一部分,从楼梯走进树林,可以看到覆盖了整个广场的人海。
树林中也有许多人,他们各自分布在这里,居高临下地欣赏表演。一伙靠在树边抽着烟的男生忽然注意到了欣煜,被她秀气的外表吸引住了目光,于是主动上前,掏出手机问:“同学,愿意交个朋友吗?”
欣煜打量着他们社会气息浓重的造型,条件反射般地摆出了嫌弃的表情。要是放在以前,她是很乐意与他们做爱的。看着这群傲慢的家伙被自己榨得站都站不起来,总是令她很有成就感。可经过了许多事情后,她不再信任这些人,尤其看着眼前的男人嬉皮笑脸的模样,她不由得想起了同桌吴世强。于是她想也没想,脱口而出道:“走开!自己回家手淫吧!”
“哦哟!”男生们惊呼一声,全部兴奋了起来。一个男生抓住了欣煜的胳膊,说:“别误会啊,只是交个朋友!”
“干嘛?放开!”欣煜用力朝他身上蹬了一脚,挣脱开了。她料想树林里有这么多人,他们不敢对她做什么。可谁知男生们这下更兴奋了,一齐上前,将她围了起来。
不远处的颜清听到争吵,循着声音走了过来。他早就已经找到了这里,希望能借助更高的视野找到欣煜,谁知就在这里找到了她,并且看到她正在被人纠缠。于是他立即冲了上去,扒开围在她身旁的两人,牵着她的手就往下跑。
“诶?”欣煜还没反应过来,只是跟着一路往下跑。一回头,那群男生骂骂咧咧的,见他们跑远了,都没有追来。
一跑到人多的广场上,颜清才停了下来,转过身来,面对面地看着欣煜。
欣煜的心跳慢慢稳定下来,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颜清。她顿时感觉比刚才更紧张了,支支吾吾地问:“你……你为什么刚好在林子里啊?”
“方便找人,而且想看看你是不是在上面。”颜清回答。他看着欣煜腼腆的表情,努力不让自己去想不好的事情。
欣煜这时本来就紧张,一听到颜清猜测自己在树林里,以为他在内涵自己,便说:“谁会在那么多人的地方做啊?”
颜清一愣,没有预料到自己说的话会令她不适,于是他有些尴尬,向她解释:“我是感觉你不会喜欢这里的音乐,所以觉得你可能也在找我。”
欣煜听了这话,心里边舒服了不少,她这才靠近了颜清,看着他说:“你猜对了。”
颜清见这半个月的尴尬有了一丝破解的希望,心里也慢慢踏实了下来。于是他牵起欣煜的手,问:“那群人,没拿你怎么样吧?”
“没事。”欣煜不好意思地偏过头,回答的声音几乎要被音乐掩盖。
“你还好吗?”颜清轻轻揉着她的手心,微微笑着问道。
欣煜的表情忽然阴沉下来,并一把将手抽了回来。眼前少年的笑容像阳光一样和煦,却令她的内心深处忽然涌起一阵寒意。她的眼神向四周闪躲,嘴里朝他念叨着:“不,我不想这样了……不……”
“怎么了?”颜清感到很茫然,不知所措地看着欣煜的脸。
“我不想看见你像现在这样,好像一切都没有发生似的。我们之间的关系有很大的问题,我不想像之前一样粉饰太平,遮一遮眼睛就过去了……”欣煜难过地看着他,说:“我害怕你的笑脸会像上次一样说没就没,要是不解决掉这个问题,我都不敢看你冲我笑……”
颜清被她的反应感染,神情也严肃起来。他试探着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小心翼翼地拨开她的发丝,说:“坐下来说,可以吗?”
二人来到街角一处饮品店,因为这家店面看不到广场舞台,所以顾客相对较少。
“想喝什么?”颜清问。
欣煜没有理他,直接走到台前,问:“你好,这里有啤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