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十点四十分,众人翘首以盼等待的“小姐夫”,终于被温淼牵着手,一步一步出现在众人面前。
刚才咋呼最欢的许自然先站起来,近一米九的身高,摸着头笑起来憨态可掬,还真不枉他那“雅号”。
“嘿温淼姐!好久不见我都想你了。”
温淼看着他的脸一愣,旋即摇头失笑:“快洗洗脸去。”她无语凝望这几个脸上干干净净一点油彩没有几人说道:“你们几个太有出息了,多大了还欺负人?”
拍了拍刘松林的肩膀:“松节油在没在卫生间,拿到画室了,去给他找找。”
盛垚一进门就偷偷打量温淼的这几个朋友,男男女女大多是背对着他的方向,但只瞧背影也能看出不是俗人,只有一个面对着门,还特别奇怪。
高瘦的个子缩在单人沙发上,两条过长的腿不下支棱着,满头满脸花花绿绿的颜料,一双眼睛亮的发光,笑的上颚都露出来了,他一手拿牌一手拿画笔,情绪亢奋的挥舞。
直到听到他们的动静,众人齐刷刷转头,他这才看清楚全部人的模样,自然没有放过他们脸上的神情。
面对他的这个奇怪的人,因为座位对门能够最先起身,所以他的表情盛垚能够最先捕捉到。
是鄙夷,不屑,或者是他最熟悉的无视?
他们的身份地位悬殊这么大,她的朋友会喜欢他吗,还是和昨天那些人一样,得知他职业后一闪而逝的不可置信,不可置信什么呢,心思细腻又敏感多疑的盛垚,从不曾在温淼这里吃过半分委屈,只一天就在她朋友的细微表情和态度中,连猜带蒙的在二人间量出了距离。
两个小跟班走了,可温淼和盛垚还没坐下。其他三人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然后不约而同的站起身。
向颜是昨天在洺京就见过盛垚的人,今天又是一起回来的,比起那两个有时间优势,下颚轻抬自然而然的就打了招呼:“来了,吃夜宵吗,楼下有人备着,想吃什么说一声就准备了。”
苏孝开拍拍他的肩膀,啧啧道:“你礼貌吗向颜,你是和谁说话呢,能不能带上称呼?”说罢转头朝温淼身边的冰山美人眨眨眼,“是吧盛垚。”
向颜这回就简单多了,他直接从鼻子里哼出个的音来表示不屑,“你的话还给你。”
“你要脸吗?”苏孝开属于明艳到咄咄逼人的大美女,精致的妆容和口红,眉目轻挑气势逼人。“咱俩有啥可比性的你告诉我,你知道我和人盛垚是什么关系吗,他是我公司艺人,那四舍五入我算男方亲戚,按辈分他是要叫我声姐的,那温淼不就是……”苏孝开朝温淼抛了个媚眼,接着说道:“不就是我弟妹了?是不是温老师!”
向颜翻白眼:“丢人现眼,脸大如盆。”
他们几个对盛垚或多或少都一些了解,只有一旁的徐州,还是从他们两个的嘴里得到的二手消息,见他们把自己晾在一旁插不上话,左看看右看看,越过拌嘴的俩人走到盛垚面前,伸出手,“你好盛垚,我是徐州,温淼发小,久闻你大名,今天终于见到了啊。”
盛垚用余光瞟了一眼温淼,见她正含笑看着自己,也迅速扭头朝她笑了一下,然后握住徐州的手:“你好,没有没有。”
徐州乐了,看向温淼:“哪找这么一宝贝?条件这么好,给我当模特吧,那走出亚洲冲向世界就是时间问题啊。”
温淼从后面握住盛垚的手捏了捏,笑着打趣他:“业余摄影师就不要发言了啊,专心倒腾你的古董吧。”
徐州一拍脑袋:“你不说我还忘了。”他回头从茶几上取了个盒子递给盛垚,说道:“给,见面礼。”
“啊?”盛垚看看他又看看温淼,脚步后退,有向后躲的趋势。
温淼摆弄他手指的手向上拍拍他的背,另一只手替他接了:“谢了徐老板,破费了。”
徐州哪里知道听了俩背后的小动作,可单看温淼护短的言行心中就有数了,他一抬下巴不耐烦她说谢啊谢的,直言道:“别起腻,我别的没有就老物件多,喜欢就留着带,挺养人的,不喜欢就放角落里落灰,有市无价,保值着呢。”
温淼把盒子递给盛垚,看着他笑道:“拿着吧,徐老板是体面人大艺术家,接了他的东西你不吃亏。”
何止不吃亏啊,徐州在古董圈位高权重,称一句先生也不为过,谁能得他的东西,在洺京古董圈就能横着走。况且这单装东西的盒子就价值不菲,再看盒子上的标志,好嘛,给一座皇城根下的大院儿都不换。
盛垚偷偷的看温淼,接了盒子又向徐州道谢。
徐州摆摆手:“我最听不了这个,自己人,说这就没劲了,你别跟温淼学,她打小就活在教条里,忒没劲。”
活在教条里?
盛垚小眼神嗖的就瞟过去了,低着头抿唇憋笑,背在身后的手还挠了挠她的手心。
她要是活在教条里,阎王都能被小鬼欺负死。
“从前是这样,不过现在就不知道了。”许自然从洗手间出来,自然而然的接了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