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温淼技术过硬露脸的活却是能推则推,将他们组专门负责对外公关的植物学家贺哥推出去,温淼趁着大家互相寒暄告别的功夫,向使馆的人借了卫星电话。
……
“喂,盛垚,听得见吗?”
温奶奶把电话交到盛垚手上就转身出去了,给小两口留下了充裕的空间。
这孩子刚来时,就像一株开的耀眼灿烂的花。她眼看着这朵花一天天枯萎衰败,又强打起精神苟延残喘的模样不知道有多心疼,以前那浑身都透灵气的小孩,才多久啊,破败的不成样子了。
温奶奶一出去,偌大的房间里只剩下盛垚一个人。他深深呼吸,看着手里的手机下定决心,像躲避什么洪水猛兽般往使劲后仰,手臂伸的远远的再一把扔开手机,然后极快的钻进被子里。
“盛垚快醒醒,快醒醒快醒醒!”盛垚害怕的颤抖。无数次的经验告诉他,如果不快点醒来,美梦就要变成恶梦了!
“盛垚?”温淼奇怪的道:“听不见吗?盛垚,喂?”
“温淼,快点,走了!”
“知道了,马上。”温淼边回应边往回走。
呼地一下,盛垚猛然掀开被子扑过去,想了想,又将温淼的枕头抱在胸前。
他想好了,就算是最后变成冗长可怖恶梦,他也无法割舍有温淼在的美梦。
“嗯”盛垚应了一声,又怕她听不见,补充道:“是我,温淼,我听见了。”
听见小孩小心翼翼的盛垚,温淼一阵心疼,她沉默片刻,说道:“对不起,很担心吧,让你久等了。”
“……”盛垚张了张嘴,却没能说的出话,喉咙酸涩的厉害,泪珠噼里啪啦的掉,他拼命摇头,也不管对方能不能看见。
想说话又说不出来,盛垚把头埋在温淼的枕头上,内心深处涌出深深的自我厌弃感。
温淼听见了他的抽噎声,连忙道:“好了好了,你别哭别哭,我没事的。”她像哄小孩那样哄着盛垚:“偷偷告诉你,我是超人呢,我去拯救世界来的,你知道的,这种事儿都是秘密来的,现在我的任务完成了,马上就能回去了,我们很快就能见面的,你……”
“快点温淼,就差你了!”
温淼抬手回应,大步朝专车走去。
“不说了盛垚,我现在就往回走了,你记得看新闻。”
“诶——”她说完就切断了电话,盛垚还没来得及说话呢。
好嘛。盛垚怕在床上胡思乱想,静静等着美梦变成恶梦。
良久,室内气温刚好,温暖的房间既没有骤然扭曲,也没多出什么奇怪的肢体。盛垚没有等来温淼,倒是等来了一惊一乍的温咲。
温咲是逃课回来的,她刷手机的时候看见了新闻,整个世界都炸了,社交软件瘫痪,浏览器崩盘,手机推送叮叮咚咚的使劲响。
一个平平淡淡的早上八点,一份联合国声明,让全世界为之沸腾。
“姐夫!”温咲砸门,她声音都飘了:“开门开门,你快看手机,救命我好像看我淼姐姐了!”
盛垚开门:“你说什么?”
“你看这个。”温咲把手机递过去,两指放大图片,指着角落里的女人,“你看她,这是不是我淼姐姐!”
盛垚看着照片里的女人,又回头看看躺在床上的卫星电话,一阵眩晕感袭来,盛垚脚步踉跄两步靠在门上。
温咲低头给他读新闻标题,并未发现异常。
“……所以,我淼姐姐是去新坎拉了?”她大惊:“我的天,这太可怕了,那可是细菌战,她怎么敢去的啊……”
不止温咲,除了那一对夫妻,温家能回来的几乎全回来了,大家聚在一起,有人义愤填膺说老二当官当疯了,把自己女儿推出去送死;有人气他知道实情却连家人都瞒着让她们干着急;有人担心温淼;有人为她骄傲与有荣焉。
“这……怎么就一张照片啊。”温咲刷了好多报道,人人都在讨论新坎拉的细菌战,对于援新小组报道的却寥寥无几。
老三家的女儿温歌也在刷:“这联盟军真是丧心病狂,他们晚上都不做噩梦吗?这个什么博士,幸亏被抓了,真是祸害一个……”
电视里报道着新坎拉战役,二老坐在上首,老爷子与往常一般无二的沉着脸,老太太也如往常般气定神闲的喝着茶。
“爸,妈,”温淼的大伯母先忍不住了,“您二位倒是说句话啊,那淼淼一声不吭跑那去了,您二位……怎么都不担心啊。”
老大踢了一脚自己的老婆,用眼神制止她的话。
“您二位是早知道了?”她却不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合着就我们,哦对,”她指着盛垚,“还有小盛,就我们什么都不知道?”
见盛垚低着头没什么反应,她又喋喋不休地说:“二弟也真是的,眼看着咱们翻天覆地的找人也不给透个信儿,唉,咱们也就算了,那我弟妹都急成什么样了,他能连自己是老婆都不说?诶他就真没说!你说他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