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睡了一个非常沉的觉。
她不知道自己只是被玻璃杯划伤了手,怎么在任涵那成了伤心欲绝后的割腕自杀。
病床旁坐着的任涵满是愧疚的望着陈年,从他的眼神里,陈年可以看出他已经为自己的“自杀”想出了一套理由。
他必定以为自己的心理在经历过轮奸一事后变得极度脆弱,在这段时间的相处后把他当成了唯一信赖的人,在亲眼见证他的背叛之后便失去了生活的希望。
他一副了然于心却不敢多加询问的样子让陈年觉得五味杂陈。
陈年想解释一下自己这场事故只是意外。
任涵却害怕她要说出什么更加决绝的话,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不要说话,好好休息。”后面的话在犹豫片刻后还是说出来了,这次他一点儿都没有掩饰他的真实情感,将他的担忧、他的恐惧全表现了出来:“我刚出门没多久就后悔了,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家里,我想回去找你,打你的电话听到是护士的时候,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吗?连我自己都没想到。”
护士?恐怕是谢承安把手机交给护士接的吧,他还挺上道。
不忍心看他一直这样自责下去,陈年回应他的触摸,抬起了一只受伤的胳膊,“你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真的只是意外,我打翻了杯子,又摔倒了。”
“不管怎么说,都是因为我,我如果不惹你生气就不会有后面的事了。”
陈年一脸平静,把头扭过去,看到了门边徘徊的皮鞋。
“那就想办法弥补我,我想要安全感。”
“好。”见陈年蔫蔫的,他问了一句手疼不疼,用不用打一针麻药,在得到否定的回答后自觉去买早饭了。
他刚出门,谢承安就进来了。
把刚挂了电话的手机随手放到陈年的床头柜上,拿起上面他之前喝了一半的矿泉水,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
“他怎么待这么久。”颇有抱怨的意思。
“还不是你让他过来的。”
“我好心成全你们。”他喝完水后拉开外套拉链,让陈年看他驼色毛衣上的一大片血迹。“你流了很多血,回头要好好补补。”
陈年扬起没有血色的嘴唇,“幸亏你的外衣是黑色的,不然你出去肯定有人会报警。”
对她现在还有心情调侃这件事,谢承安感到了一丝欣慰,“还好伤的不深,下午你就可以走了,这两天注意不要碰水。”
“知道了。”
谢承安走近一点,抬手摸上了她的脸。
陈年扭了一下,也没打算甩开他,就说了句会有人看见。
“这次真的认真了?”
“我哪次不认真?”陈年混淆视线。
两人正打拉锯战,走廊里传来一阵目的明确的脚步声,显然是个男人的。
这大早上的,本就空空的楼层响起脚步声,还能是谁。
“他又回来了?”
陈年也听出来八成是他,指了指旁边的卫生间,要谢承安躲进去。
谢承安叹了口气,认命的走了进去,谁叫他在乎她呢?
任涵半路忘了问陈年想吃什么,又折回来问。
陈年的手指在被子里用力,将刚从床头柜上拿下来的谢承安手机往被子里推了推,随口说了几样。
任涵走后,陈年掀开被角,叫刚从洗手间出来的谢承安把手机拿走。
她两只手上都有伤,刚才扒拉手机扯动了伤口,现在有点疼了。
“我去上个厕所。”陈年掀不开被子。
谢承安掀开,扶她下床。
“裤子能脱吗?”
陈年走向卫生间,说能。
没一会,她在里面叫出了谢承安的名字。
病号服勒得太紧了,陈年不敢太用力,根本拽不下来,只好向谢承安求助。
面对着面被他脱下裤子的时候,陈年的脸比烧红的锅底儿还烫,明明最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这个时候还是感觉到无比的难堪。
尤其是坐在马桶上后那一阵水声……
陈年太希望这个时候他能说点话来打破尴尬。
“原来你不止一种情况会害羞。”
不是这种话!
陈年的脸可谓又红又烫。
水声停了之后他又说:“用我帮你擦吗?”
陈年用裹成蟹钳一样的手从他手里拿过纸巾,“我自己来。”
谢承安帮她把裤子提上去后,这场漫长的尴尬时刻终于结束。
“那个……”
谢承安电话又来了。
说了几句话后他挂掉,跟陈年道别,说公司有事。
“等一下。”陈年叫住他。“我们和好吧,还像原来一样。”
谢承安笑了,“我还以为昨天晚上在你家亲的时候就和好了。”
陈年笑着目送他出门。
之后的半个月里, 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