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这次反应快了很多,她一把将说着醉话的任娇然拉进怀里,扶着就要往外走。
“诶?你回来啦?”晕乎乎的赵娇然一下醒过神来,口齿不清的朝面前的黑影伸着手。
在那手伸向灯的开关时,陈年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把不愿跟自己走的赵娇然推向司修齐,慌忙后退。
这时候司修齐也反应过来送赵娇然回家的人是谁了,他收回按开关的手,躲开了扑过去的赵娇然。
两声尖叫同时响起,一声来自扑空倒地的赵娇然,另外一声来自被推到门框上掐住脖子的陈年。
那晚之后的两败俱伤到底算不算两人恩怨的结局,在没有开诚布公之前任何想当然的以为都是不算数的。
司修齐为了报复她,不惜牵扯进去几十个人,差点自己都沾上污点,但看她满身伤痕满眼绝望,他就觉得值了,他“大方”的收手放过她。可每次再见到她,他都心生动摇,他不清楚这种不确定要持续到什么时候,但他清楚自己还有遗憾。
要看到她后悔,看到她心甘情愿的投降。
他所付出的,牺牲的,一定要她加倍还回来。
背叛他和陈年偷情的姜也已经“意外”车祸身亡,为此,老婆姜婉莹开始怀疑是司修齐背后做的动作,亲表弟的死了,她什么都做不了,试管婴儿也一次次失败,她的生活变得惨淡无光,一时间,深爱的丈夫在她眼里开始变得面目可憎,两人的矛盾自然也影响到了两家人的关系。
司修齐一想到曾经只手遮天的他,现在竟也要抛头露脸和那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爬出来的蛇鼠做交易,他就烦躁得不行。
当然这些陈年是不可能体会到了,她能体会到的,是司修齐永远令人捉摸不透的坏情绪。
现在,他那坏情绪犹如致命的藤蔓,环过她的脖子,冰冷潮湿的苔藓顺着她的肌肤蔓延,带去连锁的战栗反应。
扼住她呼吸通道的手分明没有戴手势,却有什么东西死死地抵住了她的喉咙,是他粗粝坚硬的指节,收拢五指。
陈年发出难受的哼声,双手用力扒着那只手。
“她刚才说结婚?”司修齐用并不清晰的声音问她。
赵娇然刚才说醉话,问她什么时候办婚礼,要去抢捧花。
不料这话被他听了去。
“你不许结婚。”他声音很低,像经过了午夜爬到黎明的艰辛,沧桑无力中隐约可见铿锵。他的嘴唇甚至都没有大开大合,轻动几下,就将威胁的语气吐露了出来。
“凭什么?”陈年还在用力扒着他的手。
“欠我的你还没有还清,你,不,许,结,婚。”
一字一句说完这句话,他手上的力气猛然增大,陈年瞪大双眼,拼命的扒着脖子上的手,急切的呼吸着,求生本能让她不住的用眼神用表情向司修齐求饶,他的狠心将她待会被侵犯的夜晚,仁慈和他不沾边,可她还是想从他手里活下去。
门口传来踉踉跄跄的脚步声。
司修齐木然松开手,后退了半步。
瞬间复活的陈年世界一片黑,双腿瘫软,眼见着就要倒下去。
司修齐又矛盾的去扶,只不过动作被突然“闯”进门的女人抢先一步。
“陈……”何应景在看到黑漆漆的空间里伫立着的黑衣男人后倒吸了一口冷气,差点被吓得叫出声来。
好在她很快就察觉到了什么,拉起陈年的手时候就往外跑。
一出门,厉声尖叫:“抓贼啊!”
一边喊着一边带着陈年冲进楼梯间,噔噔噔地往下跑。
终于,两人气喘吁吁的到达地面,与此同时,黑衣保安也源源不断的往上赶。
“哎呀,那谁也在里边呢!”
陈年忙拉住她,“别上去了,那不是小偷。”
“那……”
陈年点点头:“他们认识。”
两人对视一眼,何应景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酒劲上来,晃晃悠悠摸向了陈年的车。
她家不远,陈年让她去后座休息一下,等她睁开眼就到家了。
何应景有些乖巧的哦了一声,钻进了后座,上去没多久便躺下了。
等红灯的时候陈年收到了谢承安的问候。
刚刚和司修齐的碰面让陈年心有余悸,她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抓根稻草在身边,于是和谢承安约好在何应景家附近见面。
到了何应景家小区门口,她还没有醒,陈年叫了她一声后就把车停在路边等谢承安。
没一会儿,谢承安的两根手指落在了车窗上。
陈年降下车窗,探过身子去。
“前段时间总感觉有人在跟着我,不就是你吧?”陈年小声说。
“你觉得我闲呢?”
陈年向后座扫了一眼,示意他小点声。
她搭在窗户上的手指动了动,上面亮晶晶的戒指被谢承安看到。
他拉起那只手,指间离着钻戒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