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晴方忙缩小腿,伸出手握住楚江的大拇指:“不用夫君,碧桃,叫阿喜来伺候。”
奴仆们的穿着不一定要统一,但看着得像样些。
“我高兴!我好高兴!”楚江使劲儿亲了他几口。
舒晴方噗嗤一笑,大眼睛眨眨
楚江立刻惊醒,“噌——”地坐直抱住他:“怎么了怎么了?宝贝?不舒服?”
李桃扇笑着把阿喜拉到前面来:“阿喜就是阿欢的弟弟,他今年十四,小哥儿,识文断字,哥儿红烹饪砍柴挑水耕种那是无所不通,阿喜还会弹小曲儿呢。”
舒晴方抬手指,碧桃打起纱幔,一张白生生的脸蛋儿映入舒晴方眼帘。
碧桃牵着阿喜的手,带他绕过屏风,隔着纱幔,姿势端正亭亭跪下。
楚江被他夸得无比心虚,闹了个大红耳朵,噗地笑开拥着他:“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好……”
“阿喜……”舒晴方念了一句,挑眉。
一套动作下来,阿喜都不曾敢抬头看楚江一眼,规矩极好。
舒晴方捧着楚江的脸,羞答答地在那下巴略略泛着青色胡茬的位置印下一吻,清甜如水的声音:“楚郎在晴儿心里,眼里,就是最好的。”
两颗心贴着心。
楚江搂着他:“孩子很好,说来,晴儿,家里的人怎么又都叫先生了?从前你不是让他们叫我老爷吗?”
“你的礼仪与你哥哥不同,什么缘故?”
舒晴方取出丝帕给楚江擦去额头上的细汗,柔声:“是刚刚采买的下人,我见他懂规矩,让他和碧桃、红叶一起在内室试着伺候。”
良儿、对儿、双儿、蝶儿、秀凤、采霞、采云、阿喜、雨兰、小盈。
“进来,让我瞧瞧。”舒晴方也来了兴致。
刚好楚江端着盆泡脚的药汤进屋。
虞棋带着五个小厮和造册派遣下去了。
阿喜忙谨顺:“是主子。”
“腰疼了吧?我一会儿给你按按,你先泡泡小腿。”楚江说着就弯腰给舒晴方脱袜洗脚。
“回嫡君的话,奴曾经在汪姓大户家中做不卖身的工契绣哥儿,汪家是读书人家规矩严明,有教引姆姆教导,奴的哥哥在家中务农照顾体弱多病的老父老姆,是以奴懂些规矩。”
对舒晴方的问话,有问有答,条理清晰。
当晚轻缓温柔的亲热后,楚江抱着汗津津的舒晴方去洗澡,夫夫俩睡到半夜,舒晴方忽然醒了。
一切安排妥当,打发剩下的人跟着李桃扇走,舒晴方有些腰酸,捶了捶。
肚子特别饿,大眼睛流转看看楚江睡的香,舔了舔小嘴儿不忍心叫醒他,刚刚掀开被子想去外间儿唤侍奴做点宵夜来。
楚江也给舒晴方按腰,笑着看舒晴方那副舒服的跟只波斯猫儿似的小样儿,忍不住凑过去亲了一口那饱满的脸蛋儿。
“阿喜,以后不要称呼主君‘老爷’,叫先生即可。”舒晴方温声叮嘱。
两人小声嘀咕着说了些亲昵私密的话儿,楚江听了听舒美人孕肚里的动静。
舒晴方又把赵伯叫来:“你去叫裁缝过来,每人订做两套成衣和新被褥。”
“给老爷嫡君请安。”阿喜低着头恭敬福礼后,伺候舒晴方脱袜,裙摆折上去,挽起绸裤裤腿儿,细长的手指有力的按摩着舒晴方酸痛的小腿脚掌。
八个小哥儿留下了,阿喜是舒晴方尤为看重的人,特别交代碧桃好好带他。
不过是些微动静。
“夫君~”舒晴方羞红脸,睁开眼帘歪倒在他怀里。
大山憨厚寡言,沉稳多能,能赶车会识字,叫他跟着赵伯干活儿。
五个小厮,舒晴方都留下来了,碧桃对李桃扇道:“这些人我们府上都要了,再瞧瞧小哥儿。”
楚江拥他入怀,手抱的紧紧,总忍不住想笑。
阿喜换下原来粗布衣裳,他与红叶的身形类似,红叶儿把自己的旧衣裳给了他一套。
十五岁的小哥儿穿着细月布白裙儿,淡紫绸比甲,葱黄儿汗巾子一把束着小细腰儿,像根嫩葱儿般的水灵儿。
年纪虽小,却生的格外美丽,比碧桃还胜了两筹,最难得气质端和,眉眼间十分恭顺,却没有半点卑微小气,下跪磕头的姿态也落落大方。
“你笑什么嘛……不要笑我!”舒晴方娇羞的捶他。
舒晴方为他理了理领口,素手疼惜的抚着楚江喉处的伤痕,眼波软软:“楚郎不是不喜欢旁人这么叫你吗?我也觉得不好听,我夫君乃当世神医,不过二十余岁,风骨鹤清,朗朗如日月之入怀,傀俄若玉山之将崩,‘老爷’一称谓,实是玷污了楚郎,不如先生好。”
“阿喜?”
“给嫡君请安。”
“噗,怪不得,他哥哥话里话外都带着他弟弟,是生怕我们主子不要呢。”碧桃和红叶笑起来打趣儿。
李桃扇眉飞色舞:“这些哥儿都是挑了旁人家备选的好品格儿,一共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