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尺素安静品茶,余光把一切收入眼底。
似笑非笑的唇角,有些无奈的轻轻摇头,楚先生家的夫郎还真是好醋。
楚江还是头回在外人面前被爱人强吻,情绪甚少起伏,脸竟然也破天荒的红了,分不开干脆抱住舒美人的腰低头反客为主的深吻。
舒晴方一颤,细白的手紧紧搂住男人的脖子抬头,允吸的愈发缠绵忘情。
唇舌化不开的粘腻,齿列舌尖酥酥麻麻,相濡以沫,摩擦的口水都溢出唇角一点儿。
越亲越喘不上气,腰身小腿乃至全身都开始发软发烫,渐渐有点站不稳的靠在男人身上,膝下一酸,差点跪下。
楚江一把捞起自家大美人,松开唇,含笑在急喘羞红脸的美人耳边低语:“呼……好了,宝贝够了,有外人在呢,等送客完了咱俩再亲热,你去后堂把我昨儿买的樱桃洗了,招待客人。”
“嗯……”舒晴方蚊子似的答应了,羞涩低头被楚江粗粝的手指腹抹去唇珠上的唾渍。
他现在也觉得丢脸了,一时嫉妒做了这等不知羞耻不识大体的事,楚江竟然也容着他,再偷偷瞧昌乐翁主那副当做没看见品茶和那侍奴目瞪口呆的模样,,明了自己是乱吃醋误会了,从袖口取出丝帕捂着嫩嫩的脸皮儿,忙不迭的一阵风般小跑去后堂了。
楚江揩去嘴角的口脂,对上段尺素的笑眼有些赧然:“内子年纪小,一直被我娇宠着,尺素贤弟见笑了。”
说完他又有点觉得自己失言,段尺素貌似年纪比舒晴方还小吧?
“楚兄不必介怀,愚弟反而羡慕楚兄与嫂哥儿恩爱和睦,家姆与家父感情也如此。”段尺素大方摆手,一脸司空见惯。
楚江忍俊不止,想段尺素成天被双亲虐狗也是够可怜的,也够幸福的,怪不得江阳王夫夫能养出段尺素这样出色的小哥儿。
一刻钟后,舒晴方端着两只水胆玛瑙果盘,里头盛着一半儿樱桃一半儿葡萄,清甜香冽,鲜妍可口。
“翁主殿下请用——”
“有劳嫂哥儿。”
段尺素莞尔颔首道谢。
他的光明正大,倒真让舒晴方彻底消了疑心醋火。
那葡萄又大又水灵,楚江正要吃一颗解解渴,嘴里就被塞了颗剥了皮儿的大葡萄,错愕的看过去。
见他家舒美人抿唇,害臊又温柔的站在他身后一边儿,一点点剥葡萄,喂给自己。
楚江的耳根子又开始发烫。
段尺素看在眼里,总被虐狗再强大也觉得不适了,快速的说完事情约好在南郊九里亭汇合,吃了两颗樱桃立即告辞。
楚江夫夫亲自送他主仆二人出门。
待人上马走了,舒晴方才恍然忘了把钗还给人家。
“走吧?”楚江牵住舒晴方的手,温声。
舒晴方臊眉耷眼儿的,乖乖跟着楚江回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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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的正房寝室,一只大冰缸并数只小冰盆香轮,使得屋内十分凉快舒爽。
楚江进屋就抱住了舒晴方,忍不住低头看着垂着耳朵根蔫了的小nai狗儿似的舒晴方闷笑,并未责怪些什么,只是笑。
舒晴方臊得慌,垂着长长的睫毛,嘟着石榴籽儿rou般的小嘴儿,两手勾住楚江的脖子:“夫君,晴儿知错了,对不起嘛,别笑话晴儿了。”
“哈哈哈你哪儿错了?你是我的夫郎,我是你夫君,咱们在自己家亲热,天经地义。”楚江摸摸他的后腰,笑着把他拥如怀里,哄小孩儿似的捋背脊摸摸头。
舒晴方甜甜的扑哧笑出声,大眼睛羞窘窥探男人捉狭的表情,声音软软细高,通红着脸绵绵地捶他肩膀一下:“楚郎!哎呀,我也是头回做这般丢脸儿的事儿,以后再不这样了。”
楚江听的心疼,爱抚他背后披下来的丝缎长发,低头亲他的发顶,连声:“没事没事,在咱们自己家,我的晴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没什么大能耐,家里还不都随你高兴?只是你得相信我,小醋怡情大醋伤身,你现在身怀六甲,有什么不满的不愉快的都对我发出来就是了,别憋着,知道吗?”
其实舒晴方跟了他也是委屈,毕竟舒晴方是门阀大世家出身的贵公子,如果舒家没出事,这会儿舒晴方早就是家主了入朝为官了,夫婿定然也是入赘进来的名门子弟,哪儿需要跟着自己这个土郎中吃苦受累,百般贤惠。其实舒晴方也极有克制力极有礼,在外在内无不给他十足十的面子,二人恩爱,但从前极少有个口角不快时,舒晴方也是温柔顺从,哪怕受了委屈,无不谦让懂事的,最多在闺房里弱弱的哭一回。
舒晴方埋首在楚江怀里不语,乌翡剔透的大瞳仁里饱含柔情不安,小nai狗般蹭了蹭楚江。
他真不舍得让楚江走,尤其楚江一去一二月,身边跟着美貌的段尺素品行端正倒还好,万一再有个什么旁的莺莺燕燕的要回报楚江的救命大恩,楚江又妙手仁心的……一想舒晴方就堵得慌。
可人也不能只为了自己快活,自家男人都要去治时疫了,临危受命,是为国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