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雨清神情恍惚的看着眼前这个指着他大叫的男人,那是他的父亲,从没养过他,因着残缺的身体自小靠着给男人卖,沾上赌赢后想方设法把严宛晴骗到手,自己做了手术,却将残缺的身体遗传给了他。
要债的男人见他不说话没了耐心走到他眼前指着他的鼻子恶狠狠道:“你爸赌博欠了我们五百万,你是他儿子,赶紧把钱拿过来。”
五百万,这么多年严宛晴怎么能养得起他,严雨清发出一声干笑,冷冷的望向徐嗪:“我真的是欠你们的。”
徐嗪倒也心虚得不敢看他,只得盯着地板。
严雨清移开眼淡然道:“我没有钱,房子也不是我的,你们就把值钱的拿走吧!除此之外我再也没有钱了。”
男人打了个眼神,让另外一个人去房里搜,不过几分钟,那人出来摇摇头:“压根就没什么值钱的。”
“徐嗪,你不是说你儿子有钱吗?都穷成这样了,钱呢?”男人一听气急败坏走过去重重的踹了徐嗪几脚,徐嗪哎哟一声抱着头嚎叫,又爬过去抱着严雨清的腿哭道:“儿子啊!你就救救爸爸吧!再还不起他们就要把我的肾全摘了啊!”
男人看着徐嗪狼狈的样子乐得不行:“徐嗪,你以为你的肾多值钱了,再加上你的心脏眼角膜身上所有的器官都摘了你都不够还的。”
徐嗪一听对着严雨清哭得更厉害了:“儿子啊!妈妈不在了,爸爸只有你了啊!”
严雨清也不看他偏过头去:“我没钱,你们随便把他的器官摘了吧!”
“你个没良心的。”徐嗪大叫起来,瞬间收住脸上的眼泪,尖酸刻薄的嘴脸,站起来扇了严雨清一巴掌。
因为太过突然,严雨清没来得及避开,徐嗪这一巴掌力气又大,直接把他扇倒在了地上。
他脑中嗡嗡作响,半会儿才回过神来,等他抬起头的瞬间,下颚被人执住了。
那男人看着他的脸浮现笑意,像是看到了什么值钱玩意:“徐嗪啊!我看你这儿子长得倒是挺秀气的,不像你啊!长得一驴脸。”
“听说袁老板在城东新开了家店,一个月工资挺高的,让你儿子去试试,这长相说不定干个几年就还够了。”
徐嗪一听自然是卑躬屈膝:“那就让他试试,扭屁股他还是会的。”
“会扭吗?卖屁股。”男人哈哈大笑,拍了拍严雨清的脸:“进去了好好扭,不然把你爸和你的器官卸了还是够五百万的。”
严雨清舔了舔干涩的唇,发出一声冷笑。
“笑个屁,以后有你哭的。”男人被激怒了,一巴掌扇过来,这巴掌的力度比徐嗪要大得多,打得严雨清直接晕了过去。
清原是袁宸最近新开的一家店,有十层,明面上是个酒吧,却不是一般人能进去的,清原坐落在D市最繁华的区域,袁宸爱好铺张,讲究排场,装修也是往好的弄,结果把清原弄成了年轻人自拍的网红圣地,从开张起每天都会聚集一群人在门口拍照,安排了几个保安守着还是守不住,袁宸后来干脆弄了个排队收费,效果还不错。
认识的人都知道袁宸的兴趣只有赚钱和美人,当然这些他都不缺。
袁宸的店没开多久,人招得差不多了,他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这么些年,生意上是一把手,认识的人也多,舍得投钱,就没怎么走错路过。
听说又来了个替父还债的儿子,袁宸也不感到稀奇,他这里多得是这种人,来这里卖屁股是来钱最快的途径。
来这只要脸不错没病的,一律照收,这儿看着是个酒吧,大厅包厢都是忙碌来往的服务员,而实则喝酒的物色好看上哪个服务员就可以直接带着人上去开房。
经营模式定下来开始收入后,袁宸也不怎么常来了,他的店挺多的,都是找了个可靠的人管着。
这天袁宸刚好到D市办事,就去清原看了一圈,他点了根烟在大厅慢悠悠的走着,然后因着涌起的尿意去了厕所。
刚进去他就听到了厕所的推搡声,听着声音绝对不止一个人,袁宸还想真是不嫌厕所脏,难道还想省了开房费,他一想就没忍住走过去猛的踢了一脚厕所门。
“要搞出去搞,还让不让人上厕所。”
声音禁止了几秒钟,接着门开了,袁宸站在一边,眼看着有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他眼前。
袁宸震惊到夹在指间的烟都掉在了地上。
不太确定的问道:“严雨清?”
“老板。”留着长发的青年看到他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完全无视了那个名字,接着被男人搂在怀里走了出去。
这真的是严雨清?袁宸在原地杵了半会儿,开始回想,脸还是那张脸,却留着长发束在胸前,模样越发女相,化着淡妆还是一股子温顺,低眉顺眼的,但没了见人怯生生的性子,眼里却黑沉沉的没什么表情,像一潭死水。
几年没见了来着,袁宸想不起来了,变化还真大,他又点了根烟,饶有趣味的盯着他们离去的方向。
明明知道他是老板,还敢呆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