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喝!”苏晨看着养父疼爱的神色艰难地挪开自己的眼,钻进被子里。
“晨儿。”男人有些无奈地笑了一声,轻柔地摸了摸他的头发,哄到:“不喝药怎么行?喝了药,爹去小厨房给你做排骨吃,好不好?”
苏晨听着男人宠溺又无奈的声音,心下酸涩。
上一世,王爷也是如此记挂着他,纵然知道他并非亲子,也好好地养在京郊,没叫他吃过一点苦头。
只是,他无法再坦然地享受他的疼爱和纵容,只因为,那是另一个人的。
世子虽然待他温和有礼,可他知道,世子心里还是计较,总觉得王爷更在意他。
……还有三个月,真世子就该接回府上了。
苏晨努力忍住泪意,心想,且让他再心安理得地拥有几天……王爷的疼爱吧。
“多大的人了,还哭。”一双带着茧子的手轻轻托住他的腰肢,为他擦了擦眼泪:“你乖乖喝药,爹给你讲故事,好不好?”
“好。”苏晨躺在他怀里,呼吸着他身上淡淡的檀香,问道:“父亲这次要讲什么?”
苏墨低头凝视幼子柔软的腰肢,有意无意地掐重了几分,微微笑着说:“你不是想听白蛇的故事么?”
他轻笑着将苏晨的头往上抬了一下,让他靠着自己的双ru,将人圈在怀里哄道:“这次还是一样,爹唱一段你喝一口,怎么样?”
苏晨笑着说:“那要看您唱得好不好了。”
苏墨不以为忤,讲一段唱一段,歌声柔媚婉转,刻意地描摹白蛇的媚色。
“好。”半首青玉案唱完,苏晨就忍不住击掌,笑着蹭了蹭他的下巴:“活色生香,只是父亲唱得太媚了,竟然比青楼的歌姬还要……”
他没有说下去,只是再度拍了拍手:“唱得好。”
平日里冷淡自持的王爷被幼子以歌姬相比,也没有动怒,反而凑在他耳边笑道:“既然唱得好,小郎君疼我,赏我点什么吧。”
不待苏晨回答,他便举着药碗递到苏晨唇边:“请郎君饮了这碗药吧。”
……
苏晨苦着脸道:“……父亲,您也不配个蜜饯什么的,这药也太苦了。”
“蜜饯也得喝完了再吃。”苏墨淡淡地说,迫着幼子张开小嘴喝下了那碗药汁。那双薄唇微微一张,便顺着男人的意思一饮而尽。他情不自禁地咽了一口口水,亲了亲他的发:“晨儿真乖。”
苏晨叹了口气,对他伸出手:“蜜饯。”
苏墨这才从盘子里拈出一个,喂给他吃下,苏晨吮着他指尖淡淡的甜,不依道:“我还要。”
“蜜饯不可多食。”苏墨按着他的腰,用沾着苏晨口水的食指压在自己唇上做了个噤声手势:“不然你又要牙疼了。”
“……是。”苏晨应了一声,在他怀里蹭了蹭:“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我下了早朝回来的。”苏墨眼底带着笑:“你倒是睡的安稳,误了早膳,我现在叫人给你送上来?”
“爹最好了!”苏晨露出一个讨好的笑:“那个,……您说的排骨……”
“午膳我亲自给你做。”苏墨点了点他的鼻尖,忍不住笑了:“小馋猫。”
“先起来吧,叫人给你换一身。”苏墨揉了揉他的发,招呼侍女进来服侍。
“思明院用早饭了?”王妃拨了拨手里的珠串儿,眯着眼打趣说:“我一猜就知道,王爷又哄那馋猫儿去了。”
“可不是。”nai妈笑嘻嘻地说:“奴婢瞧着,王爷真是疼二公子。”
“到底是我生的,有福气。”王妃笑yinyin地说:“今儿中午我们又有口福了,那小馋猫肯乖乖的喝药,说不准他爹又给他琢磨了什么好吃的。”
“是王妃您有福气。”nai娘又是感叹又是艳羡地说:“王爷爱惜您,才对两个孩子都格外疼爱呢。”
王妃听到这,皱了皱眉头。
她仿佛记着,小世子是她难产生下来的,因而王爷在小世子刚刚出生那几年,并不太喜欢这个病弱的孩子,连带着她对孩子也有些怨怼。
还是长子看顾着他长大,后来不知怎么,三四岁的时候小世子嘴越来越甜,王爷对这孩子才重视起来,一天疼似一天。
那边,苏晨全然不知王妃正在回顾历史,他穿好衣服,坐在屋里用早膳。
早膳的分量明显清减过,他看了坐在主位的王爷一眼,撇撇嘴。
一定是他搞得鬼……
“中午要吃排骨,你必然多食。”王爷悠悠地翻过一页书,抬眼看了他一眼:“吃吧。”
苏晨低头戳了戳碗里的酥油糕,说:“我要你喂!”
这就是蓄意要闹他了。
苏墨合上书,微微沉下脸:“嗯?”
苏晨不怕他,软着嗓子撒娇:“父亲……”
苏墨无可奈何地走到他旁边:“多大人了还只会用这一套。”
他低头吹了吹碗里的汤,一勺一勺地喂给苏晨:“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