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宋昭阳睁开眼的时候,床边侧坐着一个男子,烛火的阴影落在他脸上,瞧不清他的容貌,只是声音却是动听,并不十分低沉,反而透着让人心神为之舒缓的清澈。
理了理脑中的剧情,又观察了一下周边的环境,她才小心地开口:“我这是在哪?”
“当真是伤心糊涂了,自己的寝宫都认不出了。受了这么大委屈,怎么不同我说?非要下人告诉我,昨晚你哭了一夜。”男人听她说话,便整个转过身来,“这是何必,你瞧,都瘦了一大圈了。”
待看清这张脸,饶是见过不少美人的宋昭阳都觉得惊叹。最妙的是一双桃花眼,眼下一点泪痣,含笑的时候,便叫人觉着仿佛自己是世间瑰宝,鼻梁挺直,映衬斜飞入鬓的眉,未曾削弱五官的精致却平添英武,而略薄的唇微微上翘,低头时下颌的弧线清晰而棱角分明,似是刀刻斧凿,分毫不差的精致。
而此时扶在她腰后的大手,指节纤长而清瘦,手骨的线条烙在她背后,却能清晰的让她感觉到其中的力量。这位想必就是任务的委托人,齐王赵恪。瞧着这样的他,不用思考,也能明白为何坐拥帝王之爱的明瑶,却始终与他藕断丝连。
突然被男人拥入怀中,宋昭阳倒有些意外,略推了两下,男人却纹丝不动,只得在他耳边道:“七郎,你且放开,这可是宫中。”
“我哪一次抱你不是在宫中?半个月未见,你便一点都不想我?”赵恒说完这话,便一口含住她的耳垂,舌头灵活地舔弄着她的软肉,待得她推拒的手无力的垂下,便转而向上,沿着她的耳骨往耳蜗里探去,直到听到她在耳边无力的喘息,才笑着说,“你可还能记得清楚,在这张床上,与我恩爱缠绵过多少次。记不得了吧,我告诉你,一百三十七次。”
宋昭阳听着他的话,后背下意识地都有些僵住。按照剧情的发展,现在皇帝还没二人杀死,贵妃也仍然蹦跶着,赵恪却如此嚣张,实在是出乎她的意料。
“莫不是,见得我那好哥哥要对你下手,你便怕了。恕我直言,这样的话你即便是说了,我也是一个字都不信。”
没等她说话,赵恪便笑着放开了她,一双桃花眼里仍旧泛着温温柔柔的光,一双手在她胸乳上大力地揉捏几下,待她秀眉未蹙,才挪开手去抚摸她的脸颊,动作是温柔的,可嘴里说出来的话,就不怎么动听了。
“瑶瑶啊,你是个没有心的女人,这我比谁都清楚。”说完这话,他边摇了摇她床头的铃铛,唤来外头的侍女,为她更衣。就在她身边的女官从箱笼中取出件月白的大袖衫时,坐在她身边把玩着她的小手的赵恪却是一笑,可偏声音是冷的,道:“这件颜色太素,且换件鲜艳些的。”
“你要带我去做什么?”宋昭阳本想着在摸透赵恪之前尽量少说话,毕竟这厮的形象和她想象的有些不同。
“探病。”赵恪仍旧是那副温温柔柔的样子,“我入宫来,自然是要探皇兄的病。皇后娘娘,也请同去吧。”
“穿的漂亮些。”赵恪在她手背上落了一个吻,“虽然我觉得,瑶瑶什么都不穿,才最漂亮。”
初来乍到的宋昭阳,换了身胭脂色的衣裳,就这么被他带到了皇帝所居的长仁宫。门口守门的宦官,瞧见他俩交握在一处的手,面色全无异样,平平静静地通报一声,便恭请他们入内。
宋昭阳这才得了机会,甩开了他的手,警告地瞪他一眼,却见男人笑的越发荡漾,索性便不管他,只自个往里头走。
还未进入内寝,便闻见一股浓重的药味,显然里头的人,已然病了十分的久了。宋昭阳虽没做过皇后,可毕竟前一个任务做了十年的长公主,举手投足架子十足,刚刚整理好表情,准备去瞧瞧这位便宜丈夫,却不妨手突然被人攥住,不需多想,便知道是赵恪。
赵恒虽是病着,但绝不是草包皇帝,这次任务,她还没来得及问清楚现在所处的时间节点,系统也暂时休眠,因此,赵恪这明目张胆的行为真的叫她生出几分不受控制的厌恶。
“嘘,马上就要结束了。”赵恪见她这幅神情,却是以为她是想起几个月前那桩事情,而格外厌恶里面的男人,倒是心情好了不少,“还有我在,你怕什么。”
“皇后和齐王可在外面?进来吧。”里面的声音虚弱却是清晰,听声音便是个成熟的男人。
赵恪这会倒是发了善心,放开了她的手,小指在她掌心划过,惹得她偏头暗暗瞧他,他却只是浅淡一笑,眉宇间的不羁之色尽敛,便成了一个温润谦和又可靠的男人。
宋昭阳当先进去,对着床榻行了个礼,才缓缓起身,走到近前,后头的男人这才进到屋里。瞧见她们一前一后进来,半坐在床头的赵恒,倒是未说什么,只是对宋昭阳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到身边,又命人给赵恪搬了椅子,才柔和地对宋昭阳道:“这是怎么了?肿着一双眼睛,可是括儿惹你生气了?”
赵括便是原主所生,当今太子。宋昭阳哪里知道自己为什么肿着一双眼,便也就只是摇了摇头,道:“括儿知道陛下近来身子不妥当,也乖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