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日,离春病症总不见好,坐在轮椅上咳咳的看着医书,庄中婚事看起来要大肆张罗,几天了,都能听到欢声笑语,说来也是,毕竟是青城派和华山派联姻,宾客一定是少不了的。
“春儿,你看看我这眉毛,是不是画歪了?”
一语把离春思绪拉回,抬眸望向铜镜前的洛红川,一袭红衣映着玉质一般的雪肌,抬起画眉的手,勾出一份妖娆的韵味,大约是他这几日都在,所以房间里有股淡淡的花香,望着望着不觉就愣愣的出神,不知是在想什么。
久久没有听到人回话,洛红川急忙回头,正对上迷惑的眼睛,不确定的唤道“春儿?”
骤然回神,离春收回目光,端正手中的医书,心慌的拿起茶杯,小泯一口浅笑道“教主生的好看,眉毛画不画都一样。”
不经的一句夸赞,让洛红川心花怒放,差点就要笑出声来,抿着嘴的歪头看去,霸道的说道“春儿,你这嘴,只许夸我一人。”
说完,扭头轻笑起来,拿起画笔,继续对镜画眉。
不知是听到还是没听到,离春望着医书竟再次的走神,深眸暗了几分。
只听到耳边传来“哎呦”一声喊叫,才猛地抬头,往铜镜那处看去,皱眉道“又怎么了?”
“又画歪了”男子气的恨不能摔了镜架,跺了跺脚,小跑着来到离春旁边,拽着袖口,轻轻晃动“春儿,你给我画好不好?”
这情形分明是个没长大的孩子,离春长叹一口气,望着足以倾倒众生的脸,为难道“你晃的我头疼。”
此话一出,男子即刻停了手,神色紧张的摸了摸额头,眼睛里蒙上淡淡忧伤“病了几天,为何总不见好。”
离春自认血是冷的,但这关切的语气,还是让她心底流入一股暖意。
自来天性凉薄,却对洛红川有些不同,抽过他手中的眉笔“你坐下”
虽然长在江湖之中 ,洛红川身上却没有任何杀戮之气,独有一种妖娆的美艳,纤细的腰身举手投足间都透着姿态万千,浑然天成的一段风流柔美,加上一身红衣似火,真是美得不可方物。
抬手轻轻描眉,才发现柳叶弯眉上一段风韵,若是能挑眉轻笑,说是能勾魂夺魄也不为过,纵使离春不重视容貌之人,也不禁有一刹那的沉迷,随着他眉睫微闪,心脏突紧。
“你说我们成过亲,可有见过父母?”
平常语气的一问,让洛红川紧张的望向离春,杏仁一样的睁大眼睛,显然有些不知所措,而后说失落“那倒没有”
离春继续画眉,语气没有丝毫波澜“是教主的父母不同意吧,我不过是个小大夫,令尊不同意也是正常的。”
“不是,我没有父母,自小就被师傅收养,养在教中。”
星眸微露惊讶,不等人发现就已经消失了,轻声道“是在下失言,不该提起教主的伤心事。好了,看看如何?”
人依然不动,抬头神情复杂的看着离春,半响,才吐出一句,让人不明白的话“春儿,你可怪我?”
“怪你什么?”
洛红川欲言又止,伏在女子双膝上,不敢再直视她“春儿,以前是我不知如何去对待你,总怕你见了外面更好的,就瞧不上我了,如今我懂了,你信我!”
这算是兑现了梦境吗?手执银鞭鞭挞那个可怜的女孩,让她经受食不果腹,让她身陷囹圄无处伸张,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逃跑,一次又一次的被你抓回来?每天都是遍体鳞伤的度过,害怕黎明的来临。
秀眉舒展,女子端坐轮椅上,低眸望向伏在膝上的男子,语气清冷,声音犹如从深谷传来,不带一丝温度“其实。。。。我并不认识你,只不过是因为你的出现,我做了很多奇怪的梦。洛红川,如果我是那个女孩,我不会原谅你,更不想再见到你。我不知道你后来对她做了什么,如果她还活着,希望你们永不相见!”
“你...”
闻言,洛红川怒不可遏,手臂往上一抬,一个巴掌的阴影落在离春脸上,但迟迟没有挥下。
他浑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眼睛涨红,面目肌肉紧绷,努力的隐忍着自己“好一个永不相见,我为了找你,把天都翻了一遍,你却跟我说永不相见,离春,你真的好残忍,当年你不辞而别,知道我为你杀了多少人吗?”
激动的怒吼,几乎要撕破离春的耳膜,震耳欲聋,见此,心中平升一股无名之火,虽然语气平常,但说的的话,倒是故意气他一般“洛红川,我不是她,也从没有见过你,你真的认错人了。”
豆大的泪珠落下,只听门‘嘭’的一声巨响,洛红川就不见了踪影,幽静的空气携风灌入房间,大敞开的门板被刮得呼呼作响。
清宁闻风赶来,只剩离春一人,坐在轮椅上,望着门口发呆。
“主子,怎么了?”
离春眼眸闪烁,微妙又难得的感伤滞留在胸口,久久不散。垂眸轻轻摇头,提醒自己不要被一些事情所左右,而影响了大事“百里奘最近过得太安逸了,要让他知道,行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