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疼....
离春迷迷糊糊的恢复了意识,身上疼的动弹不得,她想睁开眼,但精神有限,眼皮刚撕开一条缝,就又合上了。
“孩子,这是我夫郎的旧衣裳,已经洗干净了,你先将就着穿。”
“多谢阿婆。”
“别谢了,快去换上吧,别那丫头醒了,你却病倒了。”
隐约有熟悉的声音,离春被强行拉回意识,耳边传来一声拴门声,接着又是轻浅的脚步。
男子关上门,眼睛留意了床板上躺的女子,随后抱着衣裳,对着墙换了起来。
“嘶....啊...”
一声声倒吸冷气的声音让离春蹙眉,毫无力气的睁眼,脖子控制不住的歪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满是伤痕的脊背,窄瘦的腰身上蜿蜒这几条骇人的剌伤,猩红的血腥凝在背上,浸透了衣衫,这么一脱,伤口被撕扯着,看着都疼。
从模糊不清到清晰不已,离春看着男子艰辛的把衣服穿上,然后像农家的男郎一样,腰间系上腰带。
男人哪里穿过这个,手上生疏的没个轻重,猛地一系,勒的后背伤口,狠狠的抽了一口凉气。
虽然不知道睡了多久,但是山崩的情形仿佛就在眼前,临危之时,是男人把他圈在怀中,一声声哄孩子似的安慰自己不要怕,想起那颤抖的轻语,离春再也不能将人推出去。
看着看着,离春眼角不禁一热,两行热泪夺眶而出,世间痴情的男子不多,上天待她不薄,偏生让她遇到了一个。
“洛红川”
声音暗哑的微乎其微,甚至可以忽略不计,但是身着粗布的男人一晃,离春知道他听到了,便安心下来。
她后脑勺很痛,大约是伤到了,刚才轻声一喊,整个脑袋晕疼。
男人缓过身来,僵硬的伏在床边,一双眼睛认真的盯着离春,好像在确定她是真的苏醒,疲劳的眸子暗藏红丝,强撑了几天的精神,在这一刻溃堤一般的哭了起来。
离春先是无措,抬了抬手臂,几次终于成功,将手慢慢搭在哭成花猫的男人头上,遇到这么傻的男人,她可怎么办呢?
知道他是委屈极了,强忍着头晕目眩几欲晕厥的身体,离春此刻唯一能做的就是轻轻拍着他的头,随着每动一下,她就觉得头疼不已,暗暗叹了口气。
终于哭好了,洛红川抬起头,看到她已经打架的眼皮,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春儿,哪不舒服?饿不饿?”
离春看人有些重影,张了张嘴,发出微弱的声音。
“什么?”
洛红川并没有听到,起身几乎把耳朵送进她嘴里,这才听到她梦呓般的呢喃。
“别哭了”
几乎是气声的三个字,抚平了洛红川全部的伤痛,他哭着找寻她的唇,重重的吻下去。
“嗯....”离春被撞的脑袋猛的撕痛,从喉咙里发出一声痛哼。
洛红川哪管这个,他现在急需对方的亲热,只有这样,他才真的感受到,离春没有离开。
即使如同死尸的她给不了任何回应,洛红川还是细细的吸吮,牙齿的侵略力度不算小,几次都磕的离春蹙眉,他也乐此不疲。
女子能做的只有打开齿贝,任由他的舌尖在口腔中横冲直撞,这份浓浓的不安全感,是她没有想过的,好像自己如果真的没有醒过来,那他的一切都没了。
男人也是一身的伤痕,一直伏身的姿势让他疼出薄汗,这个吻没有情欲在捣乱,随着时间一点点延长,抚慰着他早就撑不下去的心,最后,绵长的一吻终于结束,洛红川咬着她的下唇,低声地抽泣。
离春‘报过平安’后,便又昏睡了过去,男人抱着她的脸,连番的亲了好一通,直到看人真的睡熟,才依依不舍的把头伏在女子肩窝里,声声啜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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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醒来是深夜,洛红川刚送走村里的赤脚大夫,刚脱衣回到床上,就发现人醒了。
顿时手足无措去炉上倒出煨好的白粥,放在手心,一勺一勺的吹着。
“春儿,来”
离春忽略掉他哭肿的眼睛,就势仰头喝下白粥。
吹了灯,洛红川光速的回到床上,床有点小,勉强能躺下两人,他侧着身子,手臂穿过她身下。
离春不习惯的僵挺着,对方动作太自然了,让她有点不太适应。
见人不动,洛红川有点委屈,前几日她昏迷不醒,他不敢动,今日他实在忍不住心里的渴望,委屈道“春儿,我想抱着你。”
如此直白的话,让离春耳侧热红,身体微微错了错,顺着他的膀子,挪进他怀里。
“春儿,真香...”
几天没洗澡了,香什么?离春被他弄得哭笑不得,倒是有他抱着,被窝里不一会就暖和起来。
从洛红川口中得知,自己昏迷了五天,当日他抱着自己跳下悬崖,被渔村的村民所救,且不论两人都受了伤,这里处于悬崖之下,就算找到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