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的中午,顾子叶在江北机场下了飞机。
她戴好墨镜,遮了自己大半张脸后才走到接机处,她安排了人来接她。
“三小姐。”
来人是他们顾家在江北分公司的负责人靳宇,是她大哥顾子器小时候的玩伴,从小一起长大的,靳宇上了高速后她就给欧辛打了个电话,很直接,很有顾家风范。
“欧辛是吧?”
“我是顾子叶,军顾现在的老婆,你现在在哪里我去找你,有事跟你谈谈。”
“你在北郊的中心商场?那附近一公里的地方有一个邻斋咖啡厅,我在那等你。”
“半小时之后见。”
顾子叶挂了电话,从后视镜中看到靳宇略带诧异的看着自己,微微一笑,很是轻佻,“宇哥,别这个眼神看我,我就是来解决一个我老公的前男友。”
靳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框,没有镜片阻挡的眼睛极明极亮,眸光流转,也含了几分笑意,“先不说三小姐您是否对君少情深义重,您现在可是有孕在身,即将临盆,挺着个大肚子就为了解决一个七年之前的老公的前男友的确有些不太妥当。”
顾子叶还是笑,“佛曰,不可说。”
她让靳宇把车停在提前备好的停车场,拿了钥匙准备下车,却在踏出车门时听到靳宇说,“叶子,你没有忘记大器吧?”
仿若来自地狱深处的质问。
仅仅是一句话,就让顾子叶唇角勾勒的出笑瞬间僵住,寒凉自内心深处袭来,她觉得自己的心又出现了那久违的绞痛感,令她痛不欲生。
顾子叶手扶在车门上缓了许久,才有力气开口说话,“一个未亡人苟活于世罢了。”
未亡人。
她一直自诩是顾子器的未亡人。
自始至终,从不曾变。
靳宇低低回答,“是我想岔了,抱歉。”
他除了七年前在顾子叶与军顾结婚前见过她一面外,再没有跟她见过面,只是默默的向顾之念请求来江北发展。
现在看她笑语嫣然,完全就是九年前顾子器未离世前的模样,又听她说什么去解决老公的前男友,难免会怀疑这人早已将顾子器忘得一干二净。
“宇哥,时至今日,只有你还会与我提起他。”
顾子叶的声音有些空灵,有些缥缈,遥遥如在天际。
是啊!现如今是二少继承家业,大少的一切,都已在九年前,跟他的死一样,烟消云散。
现如今,哪里还有人记得曾名动华夏的顾家大少。
靳宇恍惚了一下,顾子叶就已经飘然远去,他望着顾子叶所开跑车的背影,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叶子……”
低低的连一丝气息波动都没有引起的两个字,勾在他唇边,那年少时最美好的记忆,温柔而缱绻。
“我还是跟你走一趟吧!”
他想了想,还是驾车跟上了顾子叶,她一个女孩子家家还挺着大肚子,万一跟那个君少的前男友发生冲突就不好了!
……
彼端的欧辛正在陪着白璐逛商场,接到电话后整个人都傻眼了。
主母……那个传闻马上就要生产的主母竟然约他见面!
她……是知道了自己曾与军顾的过去,来兴师问罪的么?
欧辛靠在换衣室外的长廊里,有些无助的捂着头,他该怎么办?
“辛辛…我穿这个…你怎么啦?”
白璐出来后看到他这副样子,快步走上前,关心道。
“我……”欧辛抬头,让她看了眼刚刚自己的通话记录,有些艰难的开口,“我我前男友的老婆,约我见面。”
“你们……不是分开七年多了?”白璐蹙眉,却很理性的给他分析,“这些年你们还有过联系吗?”
欧辛下意识的摇摇头,完全忽略了当时他那个歇斯底里的电话。
“那她现在找你干嘛?有病啊!”
白璐翻了个白眼,“不要理他,我们继续逛街吧!”
……怎么可能想不见就不见?
他叹了口气,抛开她老公是他的前男友不谈,他还是欧家的家奴,少夫人要见他,他就算是死…也得让人抬着尸体或捧着骨灰盒让少夫人去见上一见。
“璐璐,我还是要去见她的。”欧辛没有说他们之间的关系,只是略略提了句他前男友家里很有钱很有势,想调查他的行踪轻而易举,行事又极为霸道专横,当街掳人也是敢做出来的,为确保他不会莫名其妙就被掳走消失,他还是直接去见比较好。
白璐有些讶然他前男友家竟是如此位高权重,却到底也在江北生活了几年,自然知道江北之地就是权者当道的地方,莫说这三省统帅欧家,就连在欧家以下的几个世家,也是极为跋扈嚣张的。
比如前段时间在学校公然为爱决斗的朗朗……他就是出身于五世家中的郎家,旁系的孩子,就如此张扬。
“那你就去吧,我估计他那个老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