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行了几日,又换陆路,终于在一个晴朗的天气,许觐为一行人到了帝都。拜会梅思的日子是在后日。所以许觐为等暂且又住在了上次的别院里,又趁着空闲去了林彦处商谈上次与宫里牵线的事情。
林遂作为林彦的庶弟,自然也要同许觐为一起去姐姐府上拜会,不过与上次不同,林彦的正夫王氏身体好了许多,在林彦与许觐为商谈的时候,招待了林遂。
王氏与林彦育有一儿一女,听到舅舅来,都过来拜会。尤其是林遂的侄儿林柏玉念着上次许觐为来给他买了许多东西并几片价值不菲的金叶子,因此对林遂更是热情。王氏虽是出身于大户人家,但是是侧夫所出,知道许觐为虽没有官身,但许家在浔安却是最有钱的人家,看许觐为风度品行也是好的,尤其是自家妻主对这弟妹更是赞不绝口,看着像是有大作为的。再说他见许觐为对林柏玉大方,又知道许觐为与林遂的嫡女也快周岁了,所以存了些说和心思,孩子还小不至于将事说死,但若是孩子大了后再有些缘分也是好事。
“弟弟家的莛儿也快周岁了,听说与弟弟生的很像,等到大了,不知道招多少男孩喜欢呢。”王氏笑盈盈地对林遂说道。
“姐夫过誉了,莛儿还小呢,也不知道能产出多大造化。倒是她大了后能学的沐雨这样子进学认真,那我就放心了。”林遂也顺口夸赞道,他这还是第一次同差不多年龄的年轻夫郎谈子女教养,被王氏这么一问,才想起自己现如今只顾自己,女儿未来如何她竟是从未仔细想过,再看还未到十岁的林沐雨已然被教养的颇有些长姐风范,不由得心里有些惭愧,连忙向王氏讨教教养之法。
“弟弟也是初次做爹爹,考虑不周全在所难免。”王氏惊讶于林遂对女儿教养好似有些不上心,但也听自己妻主说过她这小弟读了许多书,连带着品性都染上了些孤傲气,又知他与许觐为成婚还未到两年,按理说是应该蜜里调油,但如此地相敬如宾也是不该。
“只是弟弟,我这做姐夫的还是提点提点你,弟妹能与你成婚不过几月便有了孩子,现下你二人也正年轻,何不趁此机会多给莛儿生个弟弟妹妹,姐妹相依,也不至于让她孤独。等莛儿大了,有弟弟妹妹帮衬,彼此也有个依仗。”王氏说得委婉,寻常正夫嫁人了,无不是多想办法哄妻主与自己多生几个孩子。否则等过个几年,妻主还是不是自己一个人的妻主这不一定,但子女总归是自己一个人的子女。
这些话教林遂听了,若有所思。多生几个子女这件事,卫侧夫也总是提点他,也寻了许多助兴方子,但许觐为许久都未在他那里留宿了,他同许觐为说了他要做男官,便也在这些事上不理睬,现下想来,道理都是好道理,只是他二人终究有缘无分罢了。
这边许觐为与林彦的事谋划的十分顺利,只需要再见一见那些个负责宫里采买的和在这中间牵线搭桥的人便行了。于是,到了夜里,许觐为嘱咐其余人将林遂送回别院休息,便与林彦去了帝都一处有名的花楼,由许觐为做庄请客宴请一众人。
在这宴请的一众人里,有个林家的远亲叫林知远的是户部尚书的嫡女,这林知远也十七岁了,生的聪慧清秀,还未娶亲,论辈分来讲是要唤林彦一声表姨,但实则年龄差不了多少。因此,也算品性相投又想做些生意为自己将来铺点门路,所以才给许觐为牵了宫里的线,当然,也是为自己的铺子以后能售卖许家的货物做些准备。
这林知远见了许觐为,本以为她这表舅母是个铜臭味十足的商人,没想到却是个看上去温文尔雅、眉眼秀丽又谈吐稳妥的人,当下也正儿八经起了结交心思,聊的十分尽兴。等酒过半晌,林知远便让陪酒的妓子退下,换上了另一批衣着清凉的男子,酒也被换成了掺有些助兴却不妨碍身体的药酒。
许觐为不是没喝过这样的酒,以往谈生意,也是什么场合都见过了的,她虽然不好这口,但总归不能扫兴。她瞄了一眼林彦,林彦喝的有些醉,但在完全醉倒前招了她随身的护卫叮嘱了将自己送到王氏处便告辞了。
“我这表姨,虽从来不肯在外面留宿,但每次也甚好此酒,别的不说,看我这表姨年纪轻轻便儿女都大了就晓得同我表姨夫感情有多好。”林知远也有些醉了,在林遂离去后,挪耶道。剩下的几个女官也醉醺醺的,见林彦走了,也跌跌撞撞过来灌许觐为的酒,茗悠想过来按以前的法子帮许觐为挡酒,却被许觐为摆手劝退了,她如今才算与林知远等人结交,酒还是要喝的。
总之,许觐为也醉了。服侍她的男子刚想将她扶进房间,就被林知远喝止。
“这酒我得来的可不容易,哪能便宜你们。快把我表舅母送回我表舅那里去,说不定三月后我就能再得一个表妹……”说完,林知远贱兮兮地坏笑着叫过茗悠一定要将许觐为送到她表舅那里,然后就醉醺醺地倒地了。
茗悠扶着许觐为在许七等人护卫下被送回了别院,林遂此时正在读书,茗悠本想将许觐为扶回自己的房间,但林遂见了,不知怎么主动去了许觐为处,喊茗悠打过一盆水来给许觐为擦拭。
许觐为喝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