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帕子里面写了两句诗。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程锦之回到宁心殿才发现,一颗心更热了。
一直在宁心殿待到下午,谢子钦又被徐丞相请走,程锦之坐在殿内,等到暮色四合,有宫女进来掌灯,暖黄的光笼在灯罩里,晕开。
“良胥呢?”程锦之发现,这个人不是良胥,一般这个时候到殿内伺候的人都是良胥的。
“偏殿那边出了些事,良胥姐姐去处理了。”
程锦之想起良胥是承明宫的管事大宫女,张延不在,这样的事情确实只有她出面了。
回过神的时候掌灯宫女已经出去,程锦之也没有什么睡意,就过去推了窗牖往外看,还什么都没有看清,眼睛便被人从后头捂住。
小小一惊,程锦之伸手去抓蒙着自己眼睛都手,要转身,却被紧紧抱住不得动作。
心跳加速,程锦之想回头去看,侧首,唇被含住,对上一双眼,眼波溶溶,如惠风三月。
被吻得气喘吁吁才被放开,程锦之抓着放在自己腰前的手,却没有回头:“你来了。”
他腿软得有些站不稳,双颊生红,周子佩与他对视,耐心而柔情:“赴小公子的约,我永远不会迟到,良宵美景,永远不可能让美人独守空房。”
关了窗,程锦之没有问他是怎么过来的,只任凭周子佩吻着自己全身,仰头配合,用双手拥着,让衣裳一件一件被打开,而后扔得满地都是。
程锦之甚至主动去帮周子佩脱衣裳,也没有章法,就是心急的乱扯,周子佩拉住他的手,调笑:“怎么今夜小公子这般如狼似虎。”
程锦之喘着气,面红耳赤的解释:“快点做,他、他要是回来了……”
这个“他”,两人都心知肚明,周子佩看着又是急又是紧张的程锦之,知道他明明在怕,在发抖,但是还是依赖自己,想要自己。
心中莫名有些满足,周子佩轻声安慰:“没事,这次时间很长,我自有分寸。”
程锦之选择相信他,很快在周子佩的手段下shi了身子,他不敢叫,怕被外面的人听到,他们抱在一起,紧紧的,在灯火通明的宁心殿,毫不掩饰的尽情地拥吻。
周子佩一直都是主导那个,程锦之总是迷醉在他身下,恍恍惚惚,缎子般的长发散着,一缕一缕缠绕在周子佩指尖。
九龙衔珠,华帐摇晃,程锦之和周子佩纠缠在那张夜夜同谢子钦纠缠的龙床上,隐约恍惚,分不清在自己身上拼尽全力的人到底是周子佩还是谢子钦。
咬着唇,喘息便成了濒死般的哽咽,他们在宁心殿任何一个角落里交换着吻,程锦之迎合着周子佩的动作,直到力不从心。
周子佩把程锦之压在床上,案上,墙上……一遍一遍地问:“他有没有在这里要过你?”
不用程锦之回答,也不需要,周子佩只是在程锦之被谢子钦占有过的地方,占有他。
像是可以无休止。
结束之后两人一起躺在那张龙床上,程锦之抱着周子佩的腰不肯放开,依恋着——每次做完,程锦之总是变得格外软乎粘人,他像是小孩子寻找着自己的依靠一样,把那个人当做唯一。
周子佩很喜欢这样的程锦之,娇娇怯怯的,迷迷糊糊的,又被滋养得万分漂亮的,他只要动一动,程锦之就会立马把他抱得更紧,哼出撒娇般软糯的声音,又像是要哭,好听极了。
但是该走了。
夜要深了。
*
为了避免谢子钦生疑,程锦之不能每日都去广宜宫,不过他也从淑妃那边得到了不少消息。
原来周子佩是异姓王,父母早亡,他母亲是太后的亲姊,所以他从小在太后膝下长大,与太后亲厚,这次太后身体抱恙长时不愈,他经常会入宫探望。
程锦之想见他了,就会到那条去寿安宫必经的路旁走走,倒也远远见过周子佩两次。
望夫石一样,一次又一次,望着,凝结成心头的渴求。
每次在谢子钦身下承欢,程锦之都觉得自己像是死了一样——是周子佩的对比让他把生死分得这样清楚,死了,rou体上崩溃激烈的快感像是被迫,扼住了呼吸一样。
每晚,他还是会在谢子钦的身下给出明显的反应,哭泣,颤抖,呻yin……不可控制的,在多次的rou体交合下,谢子钦也已熟知他身体任何任何一处的敏感,要他情动,要他求饶,要他生死不能,对谢子钦来说易如反掌。
程锦之觉得自己就像是谢子钦手里被玩弄的一条小鱼,干渴,被戏弄,被迫露出各种不堪让谢子钦欣赏,只能在谢子钦身下辗转,程锦之陷入这样的恐惧漩涡里,不可自拔。
他越加渴望周子佩来拯救自己,想要享受属于自己的,真正的性事。
是周子佩唤起了他心中另一种扭曲的渴望。
每次去广宜宫,淑妃在外做掩护,他们就在里面翻云覆雨,荒唐得像是书上所写的跟人私通的荡妇。
红杏要出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