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少女脸色苍白地摇了摇头：“能被客人买走是我们的荣幸。”她虽然这样说着，但声音依旧有些发抖，孟清云想，真奇怪，被买回家有什么不好的呢？她又想起了老板的话，夕月有熟客，可能就要被买走了……
“是十五岁的时候开始工作的，之前都在学习……客人指名我们出去陪同游玩的时候，是可以出去的。”面前的Omega乖巧地回答了所有的问题，但孟清云捏着杯子的手忍不住越来越用力了。
孟清云吓得拼命摇头，她实在无法理解夕月究竟都在说什么可怕的事情，吃从别人嘴里吐出来的东西就已经很恐怖了，在身上吃又是什么？把女孩子当成坐垫吗？为了掩饰她的惊慌，她拿起橙汁喝了一口，她又想了想，给夕月也倒了一杯。
夕月慢慢摇了摇头：“我……”她抖了一下：“我还……不想死……”
她盯着夕月，问：“为什么会死？”她迷茫地想，买回家，不是就变成被精心饲养的金丝雀了吗？总会比在这里好吧。
“你，你……”孟清云踌躇着，还是小声问：“你会喜欢被买走一点吗？”
好像可以喂饭。
夕月的反应出乎她的意料，在孟清云看来，被什么人买回家，只负责伺候一个人，总比像这样必须面对许多不同的客人要好。但夕月听到她的问题，却像是想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猛地抖了一下。
孟清云的心底有什么在尖叫，她根本无法想象十五岁的女孩会在这里做这种工作。她深呼吸了好几次之后，才用颤抖的声音问：“休假呢？”
人渣！她在心里恨恨地骂着他们，同时对面前的女孩子产生了奇怪的情绪。
“啊，是六岁的时候。”夕月的回答很流利，她有些担忧地看着孟清云的饭碗：“孟小姐在节食吗，还是不合胃口？”她望着孟清云，问：“需要我喂孟小姐吗？用嘴也可以的……或者，孟小姐想要在我身上吃吗？”
夕月又抖了一下：“不，我不清楚……”恐惧清晰地浮现在她脸上，孟清云心中一动，好像隐约猜到了什么。
她好像不该问这些的。
“被买回家……有什么不好的吗？”
“之前被买走的人，很多……都死了……”夕月小声说：“而且，最近的客人……”她的声音在发抖，孟清云又有了不太好的猜想。她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外面有人轻轻敲了门，轻声说时间到了。夕月朝孟清云低下头：“抱歉，孟小姐，时间到了，我接下来还有工作……”
在刚刚见到夕月的时候，她心底还有着奇怪的竞争心理，但当她从简短的几句对话中了解到了什么之后，敌忾心、嫉妒和不甘在一瞬间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这些连同她对老板以及程子玉的些许好感一起，全都蒸发了。
“就住在这里。”夕月的神色带着几分迷茫：“我是在这里长大的呀……”
少女脸上露出了受宠若惊的表情，像是平时根本不会被这样对待。孟清云努力忽略心底的不适感，轻声问：“那……你平时住在哪里？”
“……”夕月盯着孟清云的眼睛，迷茫地看了几秒之后，才说：“没有哦。”
“啊……”她低下头，看上去像是有些为难，孟清云想了想，轻声说：“不能回答也可以不用说。”她不由自主地放轻声音，小心翼翼的，不想让夕月有什么压力或者被吓到。
孟清云听到这个说法，有了不祥的预感：“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工作的？平时也不出去吗？”
孟清云想象了一下她接待其
“是、是预定了过夜服务的熟客……”夕月的神色中透露着几分惊慌和恐惧，她低下头，很快离开了。孟清云看了一眼时间，正好一顿饭的时间。她仔细想了想，总觉得只是雇一个人陪自己吃饭，这个价钱就算是三折也有点贵，虽然老板也提前说过，夕月有工作预定，可能不能陪她太久。
是同情吗，是怜悯吗，她一时无法判断。
“老板说你有熟客。”孟清云装作不经意地提起这一点：“你快要被买走了吗？”
“什么工作？”
不过别的客人也许就不止会做这些了，她想起夕月说的话，除了不能接吻，不能脱衣服和性行为以外……
……而且，对方还是未成年的女孩子？她忍不住又看了夕月一眼：“你是什么时候来这里的？”她本来想问，“你为什么要来这里卖身”，但她想想，这样问可能有点太过分了。不知为何，她不知不觉间就想要避免使用可能会让对方受伤的措辞。
摸一摸她的身体，好像也是被允许的。
她一下子泄了气。
孟清云完全没想到会有这样的答案。
黑心企业！！！孟清云在心底嘶吼。不，她究竟对妓院有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这里就算装修得再漂亮，也改变不了风月场所的本质。
真奇怪，她想，我问这个做什么？
她明明是来捉奸的，为什么，现在她会这样平和地和本应是她的敌人的女孩子交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