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一早,凌芷和秦峥一起来到了东厂当中。
原本她答应会帮助凌晏调查东厂内部的某个案子,然而自从她纳了秦峥之后,根本没有太多时间来处理东厂内部的事情,毕竟又是两国的使者入了京城,又是迎娶正夫,她实在是分身乏术。
虽然在迎娶正夫之前的确是有过一段时间,但想要完全掌握东厂就需要一段时间了,等到她全盘接手过来时,迎娶正夫的日子又到了。
但好在的是秦峥成了自己的人,他一手掌握的资料自然也会交给她来处理了,而且这一段时间之内,她还让秦峥调动了东厂的人去调查了某些东西。
而现在,那些资料完全在自己的手中了,那么她也是时候去见那个所谓被“严刑拷打、屈打成招”的人了。
这事在凌芷看来一开始又有些蹊跷,朝堂之上大臣们互相抱团的确是有的,可这一次,是头一次是有十几个人上书为那人喊冤的,可那人不过区区一个令尹罢了。
令尹这个官职,在凤曲国还未诞生之时是代表了丞相的意思,可是朝代更迭之后,到了凤曲国时,这个官职也不过等同于县长而已,并不是什么大官,因此一个小小的县长居然有朝廷上下十多个官员来保她,这实在是有些反常了。
这说明,要嘛这位令尹便是个极好的好官,要嘛……便是与这些朝廷大官有什么牵扯和利益往来了。
于是这天,凌芷便进入了东厂的监狱当中,准备去会会这位令尹。
东厂的监狱不比其他地方,向来是阴森可怖的,秦峥常常出入这里,倒是不怕什么,但他有些担心凌芷不适,便问:“需不需要我陪你进去。”
凌芷微微摇头:“不必了,你找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跟着我就行。”凭着手上掌握的资料,她相信自己能问出一些什么来。
秦峥微微点头:“那好,你小心些,有什么事……”
凌芷朝他露出了笑意:“放心吧,我会小心的、”
就像他们说好的那样,凌芷带着一个不起眼的小太监进入了东厂的监狱当中,一进监狱,凌芷便眼前一暗,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光亮,若不是眼前的小太监拿着一盏灯笼,她几乎看不清面前的路。
不仅如此,她一进入监狱当中便问道了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这让凌芷不禁揉了揉鼻头,但还是保持着一副脸不变色心不跳的样子。
这监狱里的犯人似乎察觉到了有亮光,立刻便有人扑到了监牢的栏杆上往外伸出手:“救、救命!我、我是无辜的!放了我、放了我!”
更多的犯人们听到了动静,发出了求饶的声音:“放我出去吧!我认罪!我认罪!”
这样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嘈杂,凌芷微微皱起了眉头,却没有任何表示,只是跟随着小太监忘监狱的最深处走去。
等到小太监站定,转过头来对凌芷说:“王爷,我们到了。”
凌芷点了点头,示意他将最深处的火把点亮,明潇这才看清楚,在墙壁上吊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这边是她要询问的对象了。
凌芷仔细的打量着这个昏迷的女人。女人身上有几道鞭痕,衣衫褴褛处可以看到身上被鞭打的痕迹,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余的伤口。
只不过凌芷其实是知道的,东厂想要处理一个人,有的是办法让人身上不留疤痕,因此,凌芷也并没有先入为主的认定了什么。
凌芷示意一旁的小太监:“把她弄醒。”
小太监一盆冷水破了过去,女人终于因为这样的刺激而摇了摇头清醒了过来。
凌芷对一旁的小太监说到了:“一会儿我们二人说了什么,你都拿纸笔记下来。”
“是,王爷。”
凌芷这才开始审问面前的这个狼狈不堪的女人:“你就是合阳县的唐汝平令尹?”
对方虚弱的抬起了头来:“你、你是?”
小太监在一旁斥责道:“大胆!你怎敢和当今楚王这么说话?“
凌芷不在意的拜了拜手:“诶,不知者无罪嘛!”她趁着对方抬头仔细打量着这人,见这人不过40岁左右的年纪,但是因为保养得宜,看起来和她本人的年纪要相差一些。
至少从秦峥这边给自己的资料看,对方已经45岁左右了,不过现在看起来……或许是因为在东厂受了苦的原因,她年纪看上去不过40岁而已,若是她没有在这里受苦,不知看起来又会是多大的年纪呢?
对方眼中燃起了希冀的神情:“您、您就是当今的楚王大人?王爷、下官冤枉啊!下官真的是冤枉啊!”
“冤枉?那为何东厂却查出你在当地贪赃枉法,敛财几十万两啊?”
唐汝平连忙解释:“王爷不可听东厂这些太监胡说八道啊!他们是冤枉微臣的,微臣不过小小一令尹,哪有如此大的权力啊!”
一旁小太监又拿起了鞭子狠狠朝着女人打了过去:“住嘴!咱家乃是东厂特使,岂由你如此侮辱!”
“停手!”此时,凌芷又做起了好人的角色斥责了那个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