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骚扰你吧。”陆旭秋试探地问了一句,虽然他知道那不可能,但好奇心又令他特别想知道刚刚他们说了什么,这份控制欲让他抓耳挠腮,又怕惹人烦只能小心翼翼的开口。
“那我答应小元要帮他看着——”陆旭秋前几天才和他吵架,眼下还没和好,说的多少有些心虚,只得搬出友人当挡箭牌。
会议的间隙他去吸烟室抽烟,陆维倾也在,两人对视了两秒,闻若康率先打破沉默。
“但我已经很纵容他了。”陆维倾摇了摇头,他不是没做什么,连父子乱伦这种惊世骇俗的事情都做了,他还要证明什么呢。何况青年踩着他的雷点那么多次,他也不是次次选择了原谅吗。
“还缺?我整天跟他耗在一起,没撵他走真算好了。”
“唉,说了他肯定比我更烦心。”方剑虽然是心理医生,但陆旭秋的事情始终是他的心结,他何必火上浇油。
门被一把拉开,陆旭秋盯着两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站在烟雾缭绕中,他瞪了闻若康一眼,冷冷地说了一句,“休息时间结束了,我来通知两位回去开会。”
陆维倾情不自禁地想起闻若康的话,是不是变态都很会用大招,换一种解法会不会更好,他还没想清楚,一只手就摸上了陆旭秋的头发,他轻轻地揉了揉,“嗯,做得好。”
等他意识到的时候,青年早已爆红一张脸,眼睛发出奇异的亮光,陆维倾感觉掌心有些烫手,赶忙说道,“先这样吧,我先回去开会了。”
可信任感并非口头保证那么简单,患得患失的恋人如同一只被抛弃的宠物,即便回到了主人的环保,眼神依然保持着警惕。
“你觉得呢?”
“可能是缺乏安全感吧。”
“也许你哪天又会改变心意,不过这次我会跑得比你快。”
临走前又不忘补充一句,“你等我下班一起走吧。”
陆旭秋不是傻子,他混圈多年,能感觉到对方拿训狗的方式在训练他,甚至他能猜到是谁的建议,但这并不重要,他喜欢且乐意做着陆维倾的小狗,做儿子他不会,但小狗很简单,他能够全身心地大胆地围着陆维倾绕,不用担心贴上来被讨厌,谁会讨厌自己的小狗在回家时摇尾巴呢?也不用担心吃醋时发脾气,对方会管束他鞭策他,脖子上那道无形的绳子让他更有安全感,因为绳子的那一端在陆维倾的手上,他不会放开。
陆维倾瞥了瞥他,表情微微意外,但是没吭声听他继续下去。
面盯防得严严实实。
“安全感,也不是时时刻刻粘在一起就有了,就像我当初粘……”后面的话男人顿住,另起了一句,“是自己主动握住的东西,总会有种随时放手就会彻底失去的感觉。”
“他倒是什么都跟叶沛元说。”陆维倾有点不爽,当然不是觉得对方多嘴,估计说了就是想讨教怎么哄他的法子,但这么想,又更烦躁了。
闻若康对此挺无奈,就算自己信用再差,也不至于这把年纪还犯低级错误。
闻若康隔着玻璃看到陆旭秋发现他们,正皱着眉朝着吸烟室走来,他不动声色地将还剩一半的烟头碾灭,静静地说,“纵容是当方面退让,要有进有退。我的意见很变态,但应该很管用。就当训狗吧,好好地拿捏糖与鞭子,不断提出需求,奖励达成,让他觉得做的每一件对的事情,都会被你认可。”
“你答应别人的事情挺多的,怎么答应我的做不到呢?”陆维倾把烟蒂丢进白沙桶里,他看着青年不知所措的眼神,被他这句反问戳得面红赤白。
叶沛元说这话的时候很清醒,并且复合后付出的每一份情绪也变得保守和谨慎,有时候闻若康觉得棘手,但也不禁心疼,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把对方推到了这个地步呢。
这就像是喝酒上头,任何命令也好,需求也
这并不是哄能解决的问题。
闻若康无视了对方的挑衅,主动拍了拍陆维倾的肩膀,然后先走一步。陆维倾则是不慌不忙,继续抽着剩下的一点烟屁股。
“听说你们又吵架了。”
“你没跟方剑聊吗?”
一个亲昵的动作加一句等我下班,让陆旭秋傻乐了一个下午,而之后更是让他觉得像活在童话王国里,比如早上他做好早餐,过往对厨艺从无表示的陆维倾竟受用地夸奖他很好吃。再比如上班时,陆维倾让他爬一些竞品数据,出几个可视化表格,他干劲十足地做完,男人就递给他一个削好的苹果。还有下班他俩去运动,结束后陆旭秋常规性地给他做拉伸放松,小腿肚子揉到一半时,陆旭秋竟然破天荒地主动抱了抱他。
人到中年,看着别人的家庭顺风顺水,而自己这边像是推翻一切从头开始。
“我有,我这几天把软件代码什么的全删了,真的!删得一干二净!”陆旭秋举手保证,像乖巧的好学生似的,只是真诚的眼神下有几分坚持就说不准了。
闻若康苦笑一声,似乎颇为理解,“也许可以换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他这个年纪,会想要更确定的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