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盘查点後,交通比平时更为畅顺。过了大约半小时,车子便进入了蓝家的领地,蓝州。蓝州分别隣接红家和白家的领地,红州和白州。三个州围拥着帝京,互相依傍,互相制衡。
车子走上了一条供蓝家宗族专用的私家路。路上的宗亲看见二少爷的车,都自觉地纷纷让道,驶往一边。蓝淩天的车一路上风驰电掣,畅通无阻,不一会便到了蓝家庄。庄园大闸外,有两排仪仗队,穿着军礼服,手里持着枪,一左一右肃立着。偶尔有一两部华贵的轿车,缓缓驶进去。蓝淩天的车子驶过仪仗队时,衞兵立刻左手平举於胸,整整齐齐地行了一个军礼,神态肃穆恭敬。
车子驶进大闸後,一路上嫣红嫩绿,夕阳照水,碧树千重,过了好几分钟,才在一幢三层高的大屋前停下。不知何时,那六部随行的房车已悄然消失。
大宅房顶高耸,屋檐突出,房顶间耸出一个尖塔,外墙是红砖所砌,大窗上缘成圆拱形,阳台的铁花栏杆做工Jing细,外墙和屋顶都用镶金的装饰点缀着。
车刚停下,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中年男子便迎了上去。他脚步虽快,却十分沉稳。弯腰打开後座车门,又细心地把手按在车顶边缘,微笑着恭敬地道:「主人请下车。」声音磁性,十分诱人。
中年男子有着一头乌亮的短发,修剪得十分整齐。他的脸轮廓深邃,一身笔挺的燕尾制服更显得他英气十足。可以想像他年轻时,应该也是一个翩翩美少年,现在仍风采不减。中年男子看上去四十岁不到,幽深的眼睛却已流露着岁月的沧桑,为他成熟干练的气质添了几分韵味。
蓝淩天踏了踏脚下的周堃,周堃便会意,爬了下车,整个人趴在地上,充当主人的地垫。柔情见自己平时的工作也给抢了去,心里酸酸的好不难受。
蓝淩天踩着周堃结实光滑的後背下了车,背对车门淡淡吩咐道:「有蓝云服侍便可。都下去吧,不用跟着了。」也不待众奴回话,便往早已大开的大门缓缓走去。中年男子则恭谨地跟在後面。
周堃起身看着主人和蓝云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主人终究还是不打算带自己赴宴。唉,算了,主人这般宠蓝月,不也没打算带他。」
蓝淩天进了大门,只见左右两排侍奴,穿着一色袴服,跪伏在地上,齐声道:「恭迎主人回府。」话音刚落,跪在最前头的三个侍奴便迅速匍匐过来,其中一个手肘着地跪趴在主人身後充当rou凳,另外两个嘴里各叼了一只绵拖鞋,一左一右放在主人脚下,待主人坐下後,一齐俯身用嘴解了鞋带,小心翼翼地捧着主人的脚把鞋脱下,再用嘴把拖鞋套在主人的贵足上。
蓝凌天看着侍奴卑贱地用嘴伺候自己换鞋,十足一条驯顺的狗,便心血来chao,右脚往上一踢,把脚上的拖鞋甩出几步之外。右脚下的侍奴只楞了楞,便立即扭着屁股爬了过去,把拖鞋叼了回来,复又给蓝凌天穿上,活像一条真的狗。
拖鞋才刚刚穿上脚,蓝凌天便又把它甩了出去,那侍奴只好又爬着把拖鞋叼回来给蓝凌天穿上。
这侍奴与蓝凌天年纪相若,若生在寻常人家,此时应该放了学,在球场跟朋友打球,或是在家里做功课。他生得俊俏,说不定还会有一个女朋友跟他一起去图书馆温习。如今,他却要跪趴在一个跟自己差不多一样大的少年脚下,像狗一般供他侮辱玩弄。都是如水一般的美少年,身份却有云泥之别。一个坐着,一个跪着;一个在把人踩在脚底下玩弄,一个被人踩在脚底下玩弄;一个一出生便获众星拱照,百般呵护,一个一出生便受众人调教,百般践踏。
可这侍奴的脑海里又哪会有这些念头。他此刻满脑子只想着怎样才能取悦蓝凌天,让他玩得更尽兴。
他自懂事以来,父母和训奴所的教导老师便告诉自己,主人是天,是自己的主宰,自己身体的每一寸部位都是属於主人的。自己生存在的唯一意义,是服侍主人,供主人赏玩。若自己不守规矩,服侍不周,或是惹怒了主人,便要受罚。
他记得十二岁那年,母亲带着他拜见主人。主人那时跟他差不多高,可主人坐在台阶上,便比他高了许多。他依着规矩,行了叩拜大礼。主人没让他起来,走下台阶使劲踩着他的手,戏谑地说:「小狗,吠几声来听听。」
他只觉得自己的手痛得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拼了命想把手抽出来,哪顾得上主人在说甚麽。可是主人把全身的重量都压了在他的手上,他试了几次没成功,便用另一只手抓住主人的皮鞋,想要把它抬起。
「二少爷恕罪!是贱婢管教不当。求二少爷开恩,从轻发落。贱婢回去定当好好管教犬子!」母亲吓得声音都颤抖了,「砰砰砰砰」的不住叩头。连自己生大病发高烧的时候,也没见过母亲如此惶恐慌张。
主人放开了脚,淡淡道:「嗯。的确还不是很懂规矩,不太听话。是我心急了。」
「嗯!」他听见母亲闷啍了一声,主人便说:「母狗,吠几声来听听。」
「汪汪!汪!汪汪汪!」主人话音刚茖,母亲便急不及待学狗吠了几声,哪里还有半分平日端庄雅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