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凌天喜欢收集名车,所以在花园水池旁边,建了个巨大无比的玻璃屋,放了其中最名贵稀有的三十部车,像是一个巨形饰品柜,让他在外在内,都可以欣赏自己的收藏品。车库的玻璃墙中,黑色支架纵横交错。扁平屋顶为杉木所造,向水池斜倾,一边屋檐飞举,有冲天之势。
车库有八个车奴专责维修保养,主管是个中级家级,叫顺轸,其余的是下级家奴,只有编号。蓝凌天三不五时便要去车库赏车,他们每天打扫完车库,扫掉车上的灰尘後,要逐部车检查清楚,确保毫无故障。
他们早上收到蓝云通知,说主人晚上会驾临,立刻将每一部车都洗了一遍,重新打蜡,然後把玻璃墙里里外外都擦得乾乾净净,一点水渍也没有,因为不知晚上是何时,早在黄昏,便已分开左右两排,相对着跪伏在门外,恭候主人尊驾,三四个小时下来,跪得腿麻膝痛,腰酸背僵,却一动也不敢动。
蓝云怕他们辨事不够妥胋,特地让周堃黄昏时去检查,震慑了他们一番。那跪在前头的车奴主管回想起来,犹有余悸。
黄昏时分,夕阳疏雨,红池横烟。车奴们刚洗完车库的玻璃外墙,正在一旁的小木屋轮候着淋浴更衣,准备跪迎主人。
小木屋里有一个小浴室、一个储存室和一个休息室。储存室放满了各式工具。休息室中央放了一张方形木桌,八张木椅,旁边是一个开放式的茶水间。
全部人都洗浴完毕後,主管顺轸坐在木椅上,对七个车奴道:「上次主人过来,是临时起意,我们准备不足,车窗擦得不够亮,让主人不快。今天做足了万全准备,定要将功补过,今晚大家务必抖擞着Jing神,不能再出任何差错。」
七人听顺轸这般说,均紧张起来,齐声应「是」。
他们正准备出去,屋外突然传来鸣笛声,众人以为是主人来了,都大吃一惊,立刻鱼贯而出。
只见车库前停了一辆华贵的黑色轿车,後座车门前铺了一张红地毡,一直伸延至车库正门外。一个俊雅青年开了车门,躬身扶着门框上缘,恭请地道:「公子,请下车。」一只乌亮皮鞋自车中踏出,下来一个金发蓝眼的男子,长发飘逸,面容冷峻,身姿英挺,俊美不凡,正是周堃。那给他开门的青年,是他的助理,锺毓。
顺轸见是主人身边的高级侍奴,立刻笑脸迎了上去,献媚地弯腰问好:「堃公子好,是有事要吩咐下奴吗?」
顺轸比周堃足足大二十岁,而且与周堃一样,都是D类智慧型「纯种」,但基因评级只有D2,没有资格近身侍主,也不能成为高级家奴。蓝家等级森严,优生观念甚重,顺轸做得再好,也只能止步於此,终其一生给主人修车,屈居D1家奴之下,所以就算周堃比他年轻,他也只能看周堃的脸色行事。
周堃看了看顺轸身後的车奴,冷冷地道:「主人待会便要来,还未准备好吗?」幽深傲慢的目光中,透着彻骨的寒意。对他来说,这些负责修车的家奴,不过是几条连主人的脚趾头也嗅不着的狗,没必要对他们客气。
冰冷的语气让顺轸心头战栗,笑脸差点挂不住,他早听闻过周堃不是好相与的主,但也以为只是比蓝云严厉一些,没料想如此可怕,连忙把腰又弯下了一些,毕恭毕敬地道:「回公子的话,都打点好了,正准备跪迎。」
周堃面色缓和了一点,声音却仍是毫无温度:「嗯,你跟我进去车库,我要检查。其余的人去跪着。」说完踩着地毯,迈步往车库走去。
八个车奴恭声应了声「是」,顺轸和锺毓亦步亦趋跟在後面,其余车奴立刻跑去车库门前跪伏。
周堃和锺毓先後进了车库。顺轸在门口脱了鞋,才跟了进去。雨势虽不大,地上也没有多shi,他还是怕鞋底shi了,弄脏才擦乾净的地板。
周堃看车子全都擦得闪亮炫目,才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每走到一部车前,都先用白色丝帕横抹一下,检查有没有灰尘,然後仔细检视车子每一个角落,顺轸跟在後面看着,紧张得一颗心怦怦直跳,生怕给挑出毛病来。
周堃如此巡视了一圈,才出了车库。顺轸还以为可以松一口气,岂料周堃一出车库,低头看了看跪伏着的车奴,便脸色一沉,走到一个车奴前面,重重一脚踏在他的指骨上,冷冷地道:「双掌要平放在地上头顶前三寸,指尖对贴,成九十度内八字,手指要合拢,规矩都学到哪里去了。」
「呃!」坚硬的鞋底压在脆弱的手指上,那车奴痛得呻yin了一下,却动也不敢动,只颤声慌忙地道:「下奴知错!下奴知错!」
其他车奴跪伏在地上,都吓得瑟瑟发抖,立刻调整跪姿。
若是手指给踩废了,还怎麽给主人修车打扫。
周堃漠然地放开脚,睥睨着地上车奴,蓝眸深邃幽冷。他看着车奴抖着双掌调整位置,十根手指颤着慢慢合拢,才抬足向外走去,停在另一个车奴前,又是一脚踏在他的手指上,沉声冷冽地道:「贱奴,贱屁股撅这麽高做甚麽,要勾引主人麽?」说着面无表情地扭动足踝,向下用力碾压。
「啊!……」那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