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城春秋两季短,景致却都好。四月中的一夜细雨,晨光熹微时庭院的草木已被雨水浇灌透彻,俱是清新鲜绿,一派春深佳景。
李棠昨天在画室忙了一天,傍晚时分回家路上又遇到了高峰期拥堵,到了市郊的家里已经是晚餐过后。满怀歉疚地陪家里的两个小朋友玩了积木拼图,听他们时断时续地讲白天发生的故事,等小朋友们的Jing力耗尽被保姆带去睡觉,李棠觉得自己也是十分疲累。这一夜他睡得很沉,以至于清醒时看到陆执川的脸还有些惊讶。李棠摸了把他脸上的胡茬,觉得好玩似的凑上去用脸颊蹭了蹭,陆执川还是没醒。李棠轻轻挣开他的怀抱,为他盖好被角离开了卧室。
陆执川原本计划今天的飞机回家,但昨天在星国提前处理完公事,迫不及待地提早了半天,匆匆回国。他秉持的一贯原则是知人善任,用人不疑以及下属服其劳。简单说来就是,下属能干的,他坚决不干。所以这长达二十五天的出差,可以说是职业生涯的敬业巅峰。星国市场初拓,有些父母辈的关系还是需要他拿个陆家的名头去疏通一二,无奈只能自己亲身上阵。
本来一周的出差时间被几个故交的掉链子拖长了三倍,陆执川咬牙切齿地想骂人,并暗暗发誓,以后大于两天的出差一定要带上李棠,这二十五天的分隔简直要了他半条性命。昨天到家已经是深夜,陆执川在公卫草草洗漱,进了卧室看李棠睡得沉,蹑手蹑脚地上了床,将李棠抱进怀里,长舒一口气,觉得自己又活了过来。
李棠离开卧室没多久,陆执川就醒了。没有看到乖乖躺在怀里的人,陆执川很不满,小别之后怎么能没有清晨的缠绵呢!
下楼看到冯姨已经开始准备早餐了,还是不见李棠。“执川起来了!”冯姨在陆家做事多年,待陆执川已经和自家小辈没有差别:“听棠棠说你昨天深夜才回来,怎么还不多睡会儿啊?”
“不睡啦,早起才能吃冯姨做的汤包和馄饨啊!”陆执川一个马屁拍得冯姨喜笑颜开:“那你等会儿可得多吃一碗馄饨!去看了小潜和小濯了吗?”
“等吃饭的时候就看到这两个家伙了嘛。李棠去哪儿了?”冯姨啧啧回他:“去花房啦,你这个老婆迷,生怕棠棠跑了吗!”说罢一副没眼再看他这模样的表情,继续准备早餐了。陆执川嘿嘿一笑,出了一楼侧门直奔后院花房去了。
花房里温shi度都不低,养了各式南国草木花卉,陆家老宅会有专人时不时来他们这里帮忙打理。李棠有时也会来花房赏玩一二,剪一两把花枝拿回宅子里摆放。
轻轻推开花房木门,入目是几株高耸的垂叶榕像屏风一样挡在眼前。绕过了垂叶榕,视野所及皆是将开未开或者已然盛放的花蕾,散布在花房各处。几株高大的乔木是空间的天然隔断,地上有蜿蜒的石子小路,整个花房错落有致而别有雅趣。陆执川却只看到了心心念念的李棠,正在俯身剪下芍药花枝的李棠。
不管看了多少年,一年看过多少眼,陆执川仍在注视他,渴望他。
李棠一身浅灰色绸缎睡裙,外披同色的罩袍站在花丛外沿。他剪下一枝粉色芍药,放在身旁的木篮中,篮子里面已经装满了开得正好的粉色芍药。随着他俯身,垂在腰际的黑发滑在肩侧,遮住了半边的脸颊和眉眼。身旁的一只手把垂落的黑发抚在身后,李棠看到了走来了陆执川,笑得眉眼弯弯:“执川,你起来啦!”
李棠很美,剪水秋瞳小山眉,眼尾微微上挑,本是妩媚的眉眼却因挺立的鼻梁多了分英气,雪肤红唇则是古典韵味的雅致风流。
陆执川一把捞过李棠紧拥入怀中,一手紧搂住他的细腰贴向自己,一手轻捏住李棠的下巴,凶他:“小混蛋,不等我起床,没有早安吻。一别二十五天半,床上的规矩都忘了吗!”说完又像是怕李棠觉得自己凶了,接着委屈巴巴地说:“你一点都不想我。”变脸速度十分令人瞠目。李棠见惯了他这模样,多日没处理这种情况也一点不慌,全身向前依偎在陆执川怀中,主动环住了他的脖颈,抬头亲了下陆执川的下唇,小声说:“很想你的。”
一个浅吻一声低语像是揭开了陆执川平稳淡定的封印,他单手托住李棠的头狠狠吻了下去,不容拒绝的情欲汹涌而出。陆执川觉得自己吮到了许多天没有开封的蜜,饮到了贪杯过却几日不再给予的酒,想一饮而尽又怕醉得太快,唇舌纠缠着李棠的小舌,使了浑身解数不放他走,想从他的涎ye和喘息里确认思念和渴求。直吻到李棠卸了力气,缺氧一般头昏脑胀,只能没了骨头一样全身依靠着陆执川,陆执川才放过了他的唇,又开始放肆地从脸颊到耳垂,从脖颈到锁骨,一处处亲吻地带出啧啧之声。李棠还是头晕,只觉得陆执川的手和唇都带了灼热的温度,所到之处都在升温,温度高得让人颤栗,丧失了分辨思考的能力,只剩下感官还在,身体随意着陆执川的把控揉搓。
隔着几层光滑的绸缎,陆执川放在李棠腰间的手向下,抚摸上浑圆饱满的tunrou,绵软的手感让陆执川不自觉地加大了几分力气,又嫌隔着几层布料,就扯开了李棠罩袍的系带,一只大手伸入李棠的睡裙下摆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