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正怒气冲冲的在自己的宫殿内走来走去,尤其看到他宫殿外围着的那一圈宫廷禁军,眼神更是凶狠,脑内至今仍循环着先前与太子在御书房内起冲突的场景——
“太子殿下!为何要释放那贼人,他并非禁军中人,又打伤皇子,难道不该惩治!”
“龙贵妃已经前来作证,龙乙是她内侄,也是陛下恩准她将其插入禁军之中训练的,这不该是罪名。再者,你堂堂皇子与一名少年比武,输了之后就恼羞成怒,竟然下令要将对方乱棍打死,难道就不该为此感到羞愧吗?”
“就算他伪装禁军事出有因。然他一介庶民打伤了皇子,怎么就没有罪了?“
“他不过应你之邀与你比武而已,何况太医看过你的伤势,不过是腰上淤青而已,何罪之有?大皇子,你在禁军之内开展比武,常有伤人之举,这次也不过是寻常不敌,却被你闹成这般大事!罢了,我就以代政官的名义,替父皇罚你禁足三日,让你好好反省一下自己的言行!”
可恶!!
什么代政官!什么替父皇惩罚!
本就不是他的亲兄弟,当然就不会替他出头。说不定就是和那贵妃有私情!
这样偏帮偏听,又哪里算得上什么公正英明?
况且,这天下之主明明是他的亲生父亲。本来就该是他这个嫡长子来代父行政,凭什么轮到一个外人来对他指手画脚!
禅让!什么禅让!
子承父业本就合乎天道之举。就算德贤之人能使得天下归心,难道他这样的勇武之人就不能使得四海臣服吗?!
凭什么,凭什么就只能选他!
“是啊,凭什么就选他呢。”
突然的,一道妖孽般悦耳的声音在耳边突兀响起,大皇子顿时循声侧首,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这原本只有他一人的殿内竟出现了另外一个人的身影。
“国师?你怎么……”
“大皇子不必烦恼,在下正是为大皇子解忧而来。”
玉锦华双手捧着剑匣,拖曳着华丽的国师长袍轻盈靠近。他容颜姝丽而俊美,音调妩媚又空灵,一举手一抬足皆是谪仙风情。
虽说大皇子不爱男子,却也难免为这般容貌投入几分赞叹。尤其对方此刻微微一笑,那双似水秋眸,那张淡粉菱唇,几可让四周奢华景致皆失去颜色,恍惚天地间只此一位倾城佳人。
“大皇子殿下且看,这把就是臣献给陛下的‘帝王之剑’。陛下当日曾说过,若哪位英雄可得此剑承认,便是天下共主。若能与剑共荣,便是天选帝王!大皇子殿下,要不要……试一试呢?”
神智受言语吸引,大皇子不禁低头朝剑匣看去,只一眼便受其吸引,再也移不开眼睛。
匣内之剑就是传说中的那把神剑,剑刃暂时收在华丽的刀鞘之内,并不能得见。但刀鞘上刻画的九龙,各自口衔宝珠,张牙舞爪,犹如活物一般灵动隐现。在刀柄尾端更铸有一虎头,双目威凛,活灵活现,镶嵌其上的宝珠在殿内的烛光下闪烁着熠熠光泽。
大皇子的目光受到剑柄上那双虎目所慑,凝神细看,竟像是能够在其中看到他拿起剑后的荣耀人生——
看到他登基为帝,四海朝贡;看到他执剑出征,万邦臣服;看到他临渊登顶,天下至尊。
这就是诛仙剑吗?
传说中的帝王之剑!
可开天辟地,可降妖伏魔,可诛仙封神,可登临绝顶……
如果他能够拥有这种力量,拥有把这种强大到无可比拟的力量掌握在自己手里任意挥舞的机会……
那么,何止是区区帝位,便是万邦四海,便是妖魔仙鬼,也皆会服从于他的号令!
——“你想要它吗?大皇子殿下。”
——“要,我要。我要用它,去征服这天下!”
大皇子欣然伸手,自剑匣内拿起这把剑,随后便气势汹汹地冲向门口。
玉锦华眉眼淡然地看着他离开,嘴角的弧度忍不住缓慢上扬。然而下一刻,突然有控制不住的鲜血自喉口翻涌而上,便是他急忙躬身捂口,仍止不住这一口血的肆意奔腾。
一时间,鲜血如泄,凶猛地自他的指缝间蜿蜒溢出,淋漓流落……
诛仙剑是神器,当然不是什么普通人都能拿的,只有顺应天道、气运、命理的人界王者才能拿起它。若非天命之王者,要拿起此剑,就必须要有人献祭自己为其逆天改命。
玉锦华自然是不会为大皇子如此鞠躬尽瘁的,但他却也几乎用尽了自己如今剩下的所有通天能为,再融合敖静和白术的法力,才使得这一刻,能够得以蒙蔽天机。
他设法让诛仙剑暂时失去了其本身的判断力,沉眠其神性,只余留其魔性,可以任由凡界蝼蚁挥舞着它,一逞英豪!
而大皇子拿着它,也确实武艺超群,让平常那些只是让着他的禁卫军们,一个个在宝剑挥舞之下,毫无抵抗之力。
就这样,竟硬生生被他砍杀出一条血路闯进东宫。有人想偷跑去校场找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