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夏初时,总会朦朦胧胧下些小雨,细细的雨滴落在伸向窗口的桃枝上,打shi了一片粉红花瓣,夜风轻轻一吹,就飘飘荡荡的落在窗棂上。
窗棂紧紧闭合着,一丝风也透不进去,只是里面隐隐约约飘出来些似是喘息,又似是呻yin声,低低的带了一丝压抑,伴随着雨声,听不太清晰。
房内陈设简单,一盏烛台发出昏黄的光,声音正是从房里的大床上传出来,但是重重帐幔将床盖的一丝缝隙也无。
“南宫,饶了我吧,好,好难,呃……”,许是想说一声难受,话未说完又转成了呻yin,伴随着难耐的喘息,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突然,一只手臂从帐子中垂了下来,冷玉般的皮肤,在朦胧的房中,有些白的反光,无力的垂在床侧。
不一会儿,那半截手臂又被另一只手抓住,带回了帐幔里。
“这才刚一会儿,怎么就求饶了”,回话之人倒是气息平稳,带了情迷的意味笑道,“贤儿此时的模样可真是勾引人。”
“求求你……”,本是温温润润的声音,带上痛楚,就像是一道清泉,流进人的心窝里,酥酥麻麻的,又忍不住心生怜惜。
求饶的人仰躺在床上,凌乱的发丝铺散开来,盖住了小半张脸,又因为陷入柔软的棉被里,露出来的另半张脸就显得更小了些,几缕汗shi的发丝沾在额前,平添几许楚楚可怜,那早已带了水汽的眼中雾蒙蒙的,眼角泛红,本是极淡的唇色,被一排白净的牙齿咬出了些绯红。
又是一声呻yin,嘴唇也咬不住了,只得半张了嘴,难耐的喘息着。
无力的抬了抬脑袋,勉强看向压在自己身上的人,他知道夜才刚开始,可是他实在有些受不住,只能断断续续的求饶,纵然这求饶也没有多大用处。
已是有些浑浑噩噩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想法,若是他之前没有跟着南宫翎跑出来,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情。
一年前。
陆思贤来到这个世界之前,还是个临近毕业的大学生,他收到行业内百强公司的offer,意气风发的日子过了没两天,一场车祸把他送到了这里。
醒来时他发现自己躺在个水池子里,从池子里坐起身,就看到自己不着一缕的身体,和垂在胸前的shi漉漉长发。
他抹了把脸打量四周,确定自己被关在了个巨大的山洞里,还是个景致挺美的山洞,少说百丈高的洞顶开了不少孔洞,从上面洒出的阳光,让他看到洞里遍布花草树木,陡峭的石壁上垂挂着瀑布,瀑水流到下面汇聚成了小池子,就是他躺着的地方。
他从池子里站起来,又发现自己身高降低了一大截,似乎返老还童到了十几岁。
接下来,陆思贤在这个山洞里转悠了半天,没找到任何出口,喊了不知道多少声,除了回音还是回音,期间他薅了些草胡乱编了编,勉强当成草裙围在了身上,虽然这个洞里的温度挺适宜,但总光着身体不是个事。
直到折腾的累了后,他又回到池子边坐下来休息,幸好这个洞里除了花草还有几棵果树,红彤彤的果实有点像山楂,摘了点吃下后,还挺管饱的。
如果说孤身落到山洞算是惊险,那他发现自己身上多长了个器官时,简直就是惊吓了。
陆思贤跌坐在池子边,脸色发白,哆嗦着手往自己下身摸了摸,然后触电般收了回来,他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会连自己到底是男是女都分不清楚了。
连惊吓带疑惑加迷茫,陆思贤在山洞里度过了两天时间,两天后他终于看到了人影,在一面被他研究了无数遍的石壁上,突然开始扭曲变化,最终成了一个磨砂镜面般,映出了外面的人影。
“少主?你醒了?”一道飘飘渺渺的声音传来,带了点惊讶。
陆思贤听到这声,赶紧跑了过去:“你好,我好像被困在这里了,能帮帮忙找人来救我出去吗?”
不同于陆思贤的激动,石壁对面的人突然沉默下来,静默好一会儿后才回答:“少主恕罪,十六年期限未到,结界无法打开。”
“什么结界?”陆思贤一头雾水:“你是谁?你认识我吗?”
“属下南宫翎,乃是少主的侍从,这处秘洞的结界期限为十六年,期限一过会自动打开的。”
陆思贤吓了一跳,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关他十六年!
“再有一年期限便到了,少主忍忍”,外面的人又加了句。
陆思贤无语凝噎,能从这里出去是个好消息,可是还要等一年!
自此之后陆思贤就在山洞里住了下来,饿了吃水果,渴了喝瀑水,穿的是草衣,睡得是草地,每天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数日子,然后等着南宫翎过来。
他独自一人呆着实在寂寞无聊,南宫翎来时还能跟他聊聊天,不过南宫翎也不是经常过来,有时候隔一天,有时候隔几天,因为两人之间隔着石壁,只能隐约看到身形,传出的声音也是缥缈沙哑,陆思贤听南宫翎说话感觉是个女声,叫了声南宫姑娘后没遭反对,就默认南宫翎是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