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行舟疼惜地拂去言生眼角的泪水,他却避而不答娶妻的事只能不住地说道:“你别哭,别哭……别哭。”言生,威远侯府一千余口人的性命是我必须要扛起的担子,我不敢放下!我只能尽力将你送走,越远越好。
言生见兄长满脸疼惜的模样眼眶通红几欲落泪。他忽然便像疯魔了一样:“哥,要是传宗接代的话,我也……”
此时,门外垂手而立的家仆闻言皆心惊胆战,主家的大爷和二爷若有苟且之事,他们怕是都要命丧于此,众人皆连大气都不敢喘,静等屋内的动静。
安行舟听了前半句心中大骇,还未等言生说剩下的话,便用一根食指抵住那张檀口。心道言生,别说了,说了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被按住了嘴,安言生楞住了,红肿的眼角又是滑下一滴清泪,未尽之言是‘我也可以,可以为你传宗接代’。
安行舟俯下头轻柔地吻去那滴伤心泪,又苦又涩。可现在若是应了,倘若计划败露言生当真被送进宫,他不希望言生余生再增添一种爱而不得的愁思。
安行舟含在眼眶内的一滴热泪掉在言生脸上。言生方回过神来,他沙哑着嗓子退而求其次的问:“那……哥,能不能别像抱着我这样……抱她?”
安行舟看见言生眼里满是希冀,像极了以前言生向他讨要十二花色琉璃小瓷瓶,芙蓉白玉杯的样子。自小安言生想要的,安行舟没有不给的,这次也是一样。
他把怀里的小人儿抱的紧了紧许诺道:“这一辈子,我只抱你一人,只哄你一个,只吻言生。”最后四个字,轻飘飘的,屋外的家仆听不到,却飘飘荡荡地在言生耳朵了回击着。虽然明知道“吻”只是亲去泪水,言生心里也欢喜极了。
现下,他哭闹了小半日,安言生本就是omega,还是早生儿,虽是Jing心养着,还是身子骨比不得同龄omega。刚才一欢喜,身子的疲累感便一拥而上。
见此,安行舟把他放在床上为他拉上锦被,言生抓住安行舟的大手:“哥,你今晚和我一起睡,好不好。”安行舟心道:不过明日讨的父亲一顿打吗。想着便道:“你先睡,我不走。”
听到屋内终于静了下来,家仆们轻手轻脚地进了屋,在桌案上点了两根红烛,手脚麻利地收拾了屋子。有一个伶俐的端来一盆温水放在床边,随后,家仆都退了出去。
安行舟拿来温水浸过的锦帕就这红色的烛光擦拭言生的脸蛋,又把言生汗shi的小衣换下来,坐在床头静静地看着他。
桌案上的蜡烛好像已经烧到了尽头,最后一点微弱的光打在安行舟的侧脸上,他从怀里摸出一块玉佩,赫然就是安家的传家玉佩,那个本该随聘礼一起送出的玉佩被安行舟轻轻带在安言生的脖子上。
言生,我能娶任何一个女子做侯夫人,但我想传家的玉佩是你的。
蜡烛最后一点微弱的光忽闪忽闪的,在不甘中,终于燃烧殆尽,瞬时屋内昏黑不分五指。安行舟温柔地吻上那一片花瓣般的嘴唇,一触即分,合衣而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