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的世子爷什么东西吃不着,不过是安言生的一片心,打小他们便都是这样。松枝柳枝是兄弟一同进的侯府,安言生分别赐了名字便巴巴地把松枝送到安行舟院子里来伺候。现在连一盘糕点都不忘了自家兄长,安行舟现在心里爽快极了。
安行舟含着笑进了屋,果然见桌子上摆了一碟点心,伸手捏了一块放在嘴里,果然好味道。站起身便道:“走,去瞧瞧你们二爷。”
这时立在一旁的安勇上前一步,躬身低声道:“世子爷莫忘了侯爷的吩咐。”
自从安言生分化之后,安行舟确实被威远侯骂了几次不让他们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玩闹。
想到这,安行舟皱着眉不悦地坐回桌前。见此,松枝也不敢多说话,低着头站在门口。
安行舟唤道:“松枝,你去给二爷回话,说我得了空便去看他。”
松枝答应了一声便跑远了。
安行舟便自己向后院走去,进了厢房。一个老嬷嬷迎上来行礼:“老奴给世子爷请安了。”
安行舟道:“嬷嬷不必多礼,我给你的人调理的怎么样了?”
嬷嬷笑道:“世子爷的人自然是伶俐的,这不过一两个月,行礼坐卧已挑不出错来了。”说着便去里屋扶出一人出来,赫!竟与威远侯府二爷一般无二。
那人扶着嬷嬷的手给安行舟行礼,果如嬷嬷所言竟是真想大家做派,一点失礼的地方都没有。
嬷嬷又站到安行舟身材低声道:“依老奴看,已经与二爷九成像了。”
在安行舟看来,莫说九分像,三分像也没有,这种人哪比得上言生一根头发。
虽说如此,找此人也废了不少力气,现在调教好了,只能藏着他后院,这是一点差错都不能有的:“嬷嬷,你这儿莫走露了风声,若真是太子殿下荣登大宝,嬷嬷你也是担着干系的!”
那嬷嬷立刻惶恐地跪在地上:“奴婢自然不敢乱说的,奴婢的家人都在侯府世代为奴,奴婢对世子爷您可是忠心耿耿。”
安行舟道:“嬷嬷晓得便好,我今日先回前院,你看好他,万不能让他出了后院。”
次日傍晚,安行舟从国舅府出来,上了马车吩咐道马夫:“直接回府吧。”
不消半个时辰已然到了侯府门前,安行舟踩着脚凳下来便看到柳枝焦急的等在侧门,心里“咯噔”一下。
柳枝一看到安行舟下了马车,马上跑了过来站到安行舟身前便要躬身行礼。安行舟道:“别行礼了,可是你们二爷出事了?”说着便大踏步往里走。
柳枝也是个伶俐的跟在安行舟后面回道:“回世子爷的话,今日中午奴才就去小厨房拿饭菜的功夫,就不知道哪来的碎嘴的奴才说您今日去国舅爷府上下聘礼,可巧二爷听见了,二爷跑去找侯爷……”
安行舟听到这脚步更快了:“侯爷说的什么?二爷现在怎么着了?”柳枝小声回道:“侯爷说,二爷再闹便把二爷关在阁楼上,等婚配时再出来……”
安行舟急道:“那现在二爷怎么着了?”
“二爷哭着跑回房摔了好些物件,不让奴才们进屋,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时辰了,奴才没办法只能等您回来”柳枝说着。
柳枝一抬头便看见安行舟跑远了,安行舟一听见安言生哭了两个时辰哪还要什么贵公子形象早就飞奔而去了。
安行舟跑到安言生的院子看到所有的仆人都焦急地等在门外,一看见他过来都面带喜色。
安行舟稳了稳心神轻轻地推门进去,该是掌灯时分了,屋里暗沉沉的空气里浮动着安言生的信息素的味道,好似催人发情的相思草的气味还有些微涩的苦味。
安行舟避开地上的瓷器碎片,走到黑漆万字不断头三围罗汉床前,撩起淡青色的床围子,一个小人面朝里趴着已是哭累了睡了过去。
安行舟半跪在床上把安言生反过来抱在怀里,怀里的人动了动了,是熟悉的信息素,安言生自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窝在他的怀里。
安行舟借着窗口微弱的光打量怀里的人儿,一双玲珑眼红肿不堪,如玉的脸蛋儿上满是干干shishi的泪痕,看的他的心都疼碎了。
安言生睁开眼看到自家兄长,满心委屈又化为泪水,呜咽着指责着:“哥哥,你……是不是要……娶妻了?你别娶她……好不好?”